不想聽見她嘰歪。少年拿起梳子順手丟給她,刑水水手忙腳亂差點沒接住。赫連生從背後瞥了一眼,披頭發的她與紮頭發的她相比,看起來會親人許多。
不知道為什麼,煩躁的感覺又湧上心頭,最近似乎很頻繁。他強行壓下。
刑水水頭發梳著梳著,發現赫連生就站在自己身後,身姿高瘦,表情冷淡,不知在想什麼。他......不會是在盤算著把自己的頭發給砍了吧。
動作一頓。
刑水水:“赫連生......”
赫連生不耐煩:“你又怎麼?”
刑水水無辜:“站這麼近,你是想幫我梳頭嗎?”
被這麼一提醒,赫連生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了她身後,不免有些煩。
他隻需微微垂眼就能看見她的臉。
少女已經把頭發梳順,靠近看,竟比剛剛鏡子中的那一眼還要更親人。
好不容易壓下的情緒再次泛上來……………
刑水水見他久久不回答,嘟囔道:“算了。我自己來。”
她搗鼓半天,將雙鬢重新綁上,然後分了一小綹頭發垂下來編辮子。可辮子編好了,沒手綁上。不好意思道:“赫連生,你......幫我綁一下唄......”
赫連生回過神,凶道:“不綁。少做白日夢。”
刑水水執拗道:“那我今天就坐在這不走......”
他忍著把她從樓上丟下去的衝動,抓起放在梳妝台上的紅繩,報複性地綁在細長的辮子上。
頭發牽拉著頭皮。
刑水水吃?:“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她偏著頭,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
“赫連生,你故意的。”
少年低頭,頑劣地勾唇:“就是故意的。”
“??可那又怎樣?你有意見?”
刑水水突然弱弱道:“這次不做數,少綁了一點點,不太好看。再幫我一次......”
再來一次,赫連生冷笑地動手。
還是沒有半分溫柔。
“疼疼疼疼疼疼疼??”
她一下子淚汪汪:“你平常自己束發也這樣粗暴的嗎?下次再也不叫你綁了。
赫連生鄙夷,語氣也刻薄起來:“刑水水。究竟是什麼會讓你覺得有下次?”
沒有。
刑水水想,確實沒有下次了。
休息一會,李觀玉他們決定先去探探這花玉樓。
就算沒有招親,這花玉樓也是個藏寶樓,若能提前見到樓主,會省下不少麻煩。
隻是還沒離開客棧幾步,就有一青衣男子帶人從旁邊走出來。刑水水一看,不是薛三思是誰。薛三思掃了一眼刑水水,諷道:“才一會不見,這小娘子的發式就變了。”
刑水水指著道:“頭發不小心弄亂了,剛剛重新紮了一下。”
她垂眼,這赫連生雖然動作粗暴,但辮子還是綁得挺好,挺漂亮的。
薛三思溫和笑了一下,問赫連生:“你紮的?”
赫連生很不耐煩,冷冷道:“薛三思。你就這麼肯定自己的腦袋不會和身子分家?”
薛三思抱手:“哦,隨便問兩句而已。脾氣果然如傳聞中一樣。薛某有要緊事,目前還沒興趣與你們糾纏。”
他看向刑水水:“薛某隻是覺得,還是之前的發式適合她。”
刑水水呆愣了一會。
可能是阿姊經常給她紮那個發式吧。
赫連生見她盯著薛三思走神,莫名不爽,拽著刑水水走。刑水水重心不穩,差點栽在了地上。他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拽人……………
薛三思的目的很顯然也是花玉樓。
一眾人又在花玉樓交彙,同時也有彆宗門的修士,他們見離火山莊的人先是臉色不太好看,然後看見李觀玉一行,自覺讓出了一條道。
李觀玉上前。
花玉樓的女攔住她,聲音清冷:“還未到招親之日,沒有樓主允許不準進樓,諸位這是何意?”
李觀玉拱手道:“我乃靈山李觀玉,奉山主之令查明一案,順路查到青州,你家樓主正好牽扯其中,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請樓主出麵與我們解釋清,李家不會冤枉無辜之人。”
還以為對方會乖乖配合。
豈料女侍環著手,態度高傲:“你是什麼玉都好。來花玉樓就要按花玉樓的規矩,我們樓主現在不在,若單純因為這件事還請回。”
赫連生剛要動手,被刑水水按住。現在還不是時候。
薛三思走上前,溫和道:“他們是為彆的事。但我們隻是單純為招親一事而來,有點疑惑想進樓詢問。不知可否方便一下。”
女侍有些為難:“花玉樓有規矩。不經樓主允許,不能進樓。”
這時,從樓內突然走出一個人,俯在女侍耳邊說了什麼。女侍眉頭一皺,轉而對眾人道:“你們都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