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水水!把眼睛閉上!”
是赫連生在說話嗎?
刑水水頭暈暈乎乎,很快昏了過去。
赫連生抱住她,殺意彌漫。
捆繩飛過去將賀唐州綁起,賀唐州重重摔在地上,這隻狐狸被抓了並沒有害怕,反倒是笑嘻嘻道:“隻顧著抓我,不應該先關心她嗎?無山猜得對,你們這對狗男女就算分開了也還會再搞在一起。”
桃源劍在他脖子割出了血。
赫連生冷冷問:“你對她做了什麼?”
“......“
賀唐州笑道:“是我們青丘很常見的一種術法啦!名為鑒心,倘若她心悅你,你親她就解開了。若不心悅於你,那就隻能挖出心頭血解開。忘了說,解開的機會隻有一次。”
他看向赫連生,挑釁道:“怎麼樣?賭不賭?”
少年眼一眯,賀唐州毫無預兆砸向周圍的樹,山中的鳥雀莫名遭了殃,等被帶回客棧,李觀行看見的就是青臉腫的他。
他怒而指著賀唐州道:“原來是你這隻死狐狸在這搞鬼!當年勾引我阿姊,現在勾引大小姐。”
賀唐州麵無表情:“你阿姊哪位?”
李觀行氣了個半死。
李觀玉放下茶盞,道:“觀行,莫要有口舌之爭,帶回靈山問審便是。”
賀唐州看向她,什麼想起來了。當年落魄的時候為了吸取人魂元,豁出去把衣服都脫了,這女的居然還擔憂道:天兒冷,你穿得這樣單薄,興許會著涼?
他也不醜吧………………
李觀行哼了一聲,把賀唐州拖到一邊,離李觀玉遠遠的。然後看向赫連生,此刻才發現他懷中抱著一位少女,不由一愣。
少女一襲火紅嫁衣,珠翠搖晃,看著是昏迷狀態,垂下來的手臂很蒼白。
不是失蹤多年的刑水水是誰!
李觀行下意識道:“不是去抓妖?你還順道去搶親了?”
賀唐州好心補充:“他搶的是我的,看見我這身喜袍了嗎?和那是一對的。誰來為我做主?”
感受到赫連生涼薄的目光,李觀行一哆嗦,抬手把賀唐州嘴巴封死,沒好氣道:“少說兩句!”
赫連生抱著刑水水回屋,她除了中術額頭有些滾燙,身體並無大礙。鑒心之術隻有一次解開的機會,一個親吻亦或是心頭血。刑水水睡著的時候很乖,臉頰紅潤。少年垂著眼,手指掠過她唇畔,動作輕柔。
有些僭越了。
窗戶影子綽綽。
鮮血濺在上麵。觸目驚心。
這位從小就優秀到大的少年對很多事都成竹在胸,劍術、修道、捉妖。可唯有一件事他從不會多想。
他不覺得刑水水會喜歡他。
??嫁給他的那種喜歡。
刑水水悠悠轉醒,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不是自己的床,而是一張很陌生的,她立馬從床上坐起來,感覺嘴角好像有異樣,她抬手擦了擦,低頭一看,是血。
喉腔中很濃烈的血腥味。
是賀唐州給自己下毒,然後吐血了?
她換好衣服跑出去,靈山這些人都在,她扭頭看靠在窗邊的赫連生,少年唇色有些蒼白,但是看起來很高興。
她下意識問:“我剛剛昏迷了?”
赫連生應答道:“中術了。
然後指著被點了啞穴的賀唐州:“取了他的血就解開了。”
賀唐州:“…………”
無山猜的果然沒錯,赫連生無論如何會選心頭血,他嘴角不免嘲諷的笑意,這樣目的就達成了,不枉費了好大一番勁。
不是天縱奇才嗎?將自己的心頭血挖出來送給一隻小妖怪,他還算得上什麼?
刑水水幾步走向他,揪起他的衣服:“關無山現在在哪?“
賀唐州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咽喉,刑水水解開他啞穴。
賀唐州歎了一口氣,道:“你與其關心這個,還不如多關心關心你那轉世的姐姐。她身上早就被我們下了。你們還沒察覺出來嗎?”
刑水水臉色一變:“還敢動我阿姊,這麼想死嗎?”
賀唐州笑道:“當初毒殺上官家的人,我就沒想過自己能活,所以,給自己也下了一份毒,隻不過發作比較慢。如今,我能為無山做的已經做完了,接下來就要靠他自己了。薛九靈,這次無人能幫你了。”
刑水水踹了他一腳:“你是關無山的狗嗎?”
賀唐州並未答話。嘴角滲出黑血。刑水水不明白,關無山明明跟當年的關陰子一樣冷血歹毒,怎麼一個兩個都願意為他死。
李觀行瞪大眼:“他就這麼死了?我們怎麼回去向山主交代?”
李觀玉也皺眉。
赫連生站在刑水水身後,陰影籠下,他聲說:“你阿姊不會有事的。”
刑水水蹲在地上蹲了很久都沒有說話。李觀行嫌棄地看向地上這攤黑血:“算了算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把他的屍體帶回去吧,赫連生,你打算什麼時候回靈山?”
赫連生卻說:“你們回吧。我不回。”
李觀行:“?”
李觀玉:“?”
刑水水抬眼看向他。赫連生與她對視一眼,他將桃源劍放下,白衣一塵不染,就這麼??輕描淡寫說出極為驚悚的話:“若問起,你就說,我叛道了。”
這樣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