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我代替你去見他。”
“那…啟哥你有什麼打算?”
高牙問道。
“賠禮道歉。”王啟露出一抹微笑,“你欠錢的事也彆擔心,咱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問題總會解決的。”
王啟拍了拍高牙的肩膀,表示安慰。
“謝謝啟哥!”
高牙感激涕零,“明天,還是我陪你一塊吧……”
“那李雄很凶,我怕你一個人去吃虧。”
“沒事,我現在也是外練武夫了。”王啟拍拍胸脯。
“那家夥可是踏入外練很久了,小心啊……”
……
第二天一早。
王啟就去吏房換上了一身皂班的差役服。
和差役候補的衣服除了要帶上沒有‘候補’兩個字外,皂班的衣服顏色也要比快班的藍色淺一些,麵料瞧著也不像是邊角料。
裡麵還加了層絨,在這個深秋格外暖和。
他沒著急,隻是將其包裹裡起來。
也沒著急搬家,照常回到那個差役候補的小院裡,喝著小米野菜粥,跟著高牙巡遊常有蛇妖出沒的下水巷。
直到日落黃昏。
坐在床鋪上的王啟才換了身便服開始行動。
差役候補在下班之後,是不允許配帶開刃的衙役刀出門的。
不過刀架並無人看管。
王啟摸了把刀,用舊差役候補服包裹住,摸了摸後腰出的藏火牛妖的牛肝,確認帶在身上,隨即朝著下水巷走去。
出了院街……
王啟頭頂就多了一隻紅隼。
等走過兩條街的時候,紅隼四周又多了三隻麻雀。
直到王啟走入下水巷……
周遭數十米的房頂上,已經有十多隻雀鳥散落各處了。
不時的,
雀鳥會先飛到紅隼那,然後紅隼又落在王啟肩頭,用尖嘴指指方向,說明大概附近什麼方向有人經過。
王啟就會提前一步,刻意避開。
腳下的巷子裡,
有兩隻不知道是誰家的鴨子被順路的王啟威服過來,一左一右,徑直深入著幫他探路。
“嘎…嘎……”
豬肚胡同,破院牆的拐角後。
李雄靠著牆,不斷的抖腿。
一想到自己得了那王鴨的秘籍,在塘主壽宴上獻禮出風頭的場麵。
他就忍不住輕哼起了小調。
從漁夫到大漁夫,他隻用了區區兩年時間。
放在整個黑河幫,也算得上是青年才俊了。
可從大漁夫到船主,他卻等了八年還沒等到!
八年啊,人生能有幾個八年。
但如今管著他的那位本家的李船主卻隻會給他畫大餅,說什麼這次驚豔的壽禮給他來獻,等他升了塘主親信,立刻就著手給他申請資源,突破內壯境界。
這種話,三年前他信。
五年前他也信。
但現在已經八年了,老子為什麼不直接借著這個機會做塘主親信呢?
“王鴨啊王鴨……”
“嘎…嘎……”
“嗯?”李雄往腳下一看,一隻鴨子整不斷的啄著他的腳。
“哪來的鴨子?!”
他彎腰,一把掐住鴨脖子就要提起來。
突然,
眼角的餘光中,熾熱的火焰咆哮而至。
一瞬間就塞滿了整個眼珠。
似乎,那火焰後麵有一個人。
還有點眼熟……啊……
“啊~!”
淒慘的叫聲瞬間響起。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李雄掙紮著,不斷的死死攥著手中的鴨子揮拳。
帶著指虎的他每一拳打出,都會砸斷一節破敗的磚瓦。
鮮血順著他的拳頭流淌,但很快就凝固,粘黏在其皮膚上……
王啟站在不遠處,
閃過淡淡黃金色的雙眸冷漠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心中非但沒有害怕,甚至還有股前所未有的暢快!
他默默地看著,
看著李雄橫衝直撞打了數十拳後越發無力,最後一頭栽倒在地上,再也沒有了聲息。
“真耐燒,這麼久才死。”
王啟咂舌這個世界區區一個外練武夫就這麼變態。
自己足足兩大口藏火牛妖的肝肉乾,才將其噴死。
他又等了一會兒,確定李雄死透了,這才走上前去。
“何必惹我呢。”
他用刀挑起其手中斷了脖子的鴨子,吹了兩口。
“呼呼……剝了皮興許還能吃。”
感覺溫度降下來了。
王啟這才開始剝開其燒焦的衣服,上下搜尋。
嘩啦啦……
一個口袋被刀尖挑破,幾十顆密密麻麻的碎銀頓時落了出來。
王啟連忙將這些錢全都撿起來。
“一錢、兩錢……”
他顛了顛,估摸著手中碎銀的重量。
“這得有七八兩?!”
“好家夥,真不愧是放貸的……真有錢!”
唧唧……
半空中,有紅隼開始叫喚。
有人朝著這邊來了。
王啟連忙離開,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