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家兄弟。”
葛大牛對此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你願意出那麼大一筆錢幫高牙平賬,我就不能讓我二舅動動嘴皮子,幫幫你?”
“那不就顯得我這人不夠兄弟?”
王啟頓時無言語對。
他沒想到自己當初豪邁的拿給高牙五兩銀子,竟然會在葛大牛這換來如此豐厚的回報。
解決來自黑河幫的麻煩,這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若是自己再殺了李漁,施以顏色……
那就變成上輩子看過的經典套路了。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打了老的來個更老的。
保不齊最後拉出來一個縣太爺出來。
或許都到不了那時候,人家黑河幫叫幾十個幫眾將你堵在巷子裡直接亂刀捅死了。
哪怕自己有龍勢加身,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這恩情……
“改日…我定帶著厚禮去拜訪咱二舅。”王啟鄭重道。
“好,
那可說定了。”
葛大牛也當即答應下來,“可彆帶寒酸的,丟我的份。”
“好!”
王啟大笑。
整個院子頓時充滿歡快的氣氛。
……
深夜。
原本酣睡的王啟猛然驚醒。
是被疼醒的。
渾身上下僵硬的,不得動彈。
抽筋了!
他麵容扭曲,四肢全抽筋了…肚子都是疼的。
王啟艱難的挪動四肢,想要舒展開筋骨。
可這股痛意卻直接滲透到了骨頭裡。
他的骨頭,像是被無數螞蟻啃食一樣,瘙癢難耐。
“這是那築基藥丸起作用了嗎。”
他猛然想起,自己下午吃了後就沒反應的築基藥丸。
“好好好…這樣子洗筋伐髓是吧。”
王啟在心中低語。
洗的自己抽筋,伐的自己骨頭奇癢難耐。
這一夜,王啟過的極為煎熬。
第二天一早。
直到第二天醒,王啟聞著自己身上散發出的陣陣惡臭,沒辦法頂著快入冬的天氣,拿著涼水在身上一頓抹涮。
直到味道散去,才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上班。
今天縣太爺劉采萍下坊市體恤民情,王啟則作為開道儀仗出門。
四人抬轎,八人開道,護衛前後。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挎著刀在縣太爺身前晃蕩,彆讓人擋路就成。
隻不過,
今天看他的人格外多就是了。
轎子裡。
劉采萍透過轎簾看向王啟的背影,“那人是誰啊?”
同程的師爺笑道,“皂班剛升上來的差役王啟,皂頭張遠帶的徒弟,就是那個很耿直的漢子。”
“哦,那個之前在公堂上公然給民女李氏喊冤的張遠是吧。”
劉采萍頓時恍然大悟。
“對對,就是他。”師爺點頭。
“此人能教出這麼好的徒弟?”劉采萍不知是發問,還是自語。
一側的師爺笑道,“瞧著確實不太一樣,說是氣勢吧…卻也看不出跟腳。有點玄乎。”
“但知道的,此人中義氣,有個交好的小差役候補欠了黑河幫五兩,就是他幫著還的。”
師爺對這些情報簡直信手拈來。
李采萍盤著核桃,“最近神鷹教在咱們這兒收徒的風聲一流出來,有點斤兩的人物都冒出來了。”
“賈府的小公子,武行的‘石虎’,下水巷的‘小屠戶’,從前聽都沒聽過……”
“哎呀~咱們黑河縣確實人傑地靈啊。”
“等會兒賞他三兩銀子,再讓許茂平日多留意一下。”
劉采萍隨意的開口。
三兩銀子在他口中,仿佛三個銅板一般。
“是。”
師爺應聲,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