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人口中的黑麵拳館鄭師兄,就是葛二山今晚飯局上提到的武館六子之一的鄭笑天,綽號狂豬的年輕一輩內壯武夫。
“他讓你們來做什麼?”
王啟詢問。
“來…來看看您的行蹤。”男人結結巴巴的說道。
“就這麼簡單?”
王啟挑眉。
“就這麼簡單!”男人咬著牙點頭。
“那這是什麼?”王啟從男人的懷中,掏出一根細竹筒。
或者該叫其吹管。
這東西通常由竹管、木管或金屬管製成。一端是吹口,用於吹氣發射箭矢;另一端則是箭槽,用於放置箭矢並引導其射出。
是常見的一種暗器。
王啟一隻手將竹筒捏碎,露出裡麵的吹箭。
吹箭的箭頭烏黑,明顯是淬過劇毒的。
“防…防身用的……”
哢!
王啟的手腕輕輕一扭,直接捏碎了對方的脖子。
他俯下身,將對方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都摸了出來。
共計二兩二十六枚大錢和兩把淬毒的匕首。
聽起來應該是黑麵拳館的弟子,結果連腰牌都沒帶……渾身上下全是淬毒的兵器。
“是想一夜暴富的‘死士’啊。”
王啟猜測著這兩人的身份。
大概是那位鄭笑天先是pua他們兩人‘如果沒有轉機,這輩子將渾渾噩噩’之類的話術,隨後許諾了什麼,殺了自己揚名立萬,前途光明等等言語,隨後就來刺殺自己了。
“香肉熏心,大慈大悲,我食香肉,妖氣離身,入我教門……”
陰沉的吟誦聲幽幽響起。
王啟朝著胡同儘頭看去,正玉街後麵的另一條街道上,深夜裡似乎有一隊人橫穿而過。
那又是什麼人。
王啟皺眉。
黑河縣雖然沒有宵禁,但也絕沒有這樣一幫‘更夫’。
王啟剛要掏出藏火牛妖的牛肝,毀屍滅跡,就看見小巷儘頭有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
“呀,差爺,咱們又見麵了。”
是曾在下水巷有過一麵之緣的,自稱香肉教的香主勞飛。
“在這兒殺人呢!”
勞飛笑嗬嗬的問道。
“嗯,殺人呢。”
王啟平靜的問答。
“要不要我幫著處理屍體?”勞飛撇了撇嘴,示意胡同之後。
“那幫人都是我香肉教的教徒。”
“這才一個月,勞香主發展的夠快啊。”王啟問候。
“都是我拿雞蛋換來的,不值一提。”
勞飛擺擺手,相當謙虛。
“我上次的提議,您考慮的怎麼樣了?”
“什麼提議?”
王啟裝傻。
“加入我香肉教啊。”勞飛笑道。
“嗨,我給忙忘了……讓我再考慮考慮。”王啟一拍腦門。
“好。”
勞飛朝著王啟點點頭,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即轉身離去。
出了胡同,
勞飛靠著牆嘴裡呢喃,“看不透,還是看不透啊。”
“這人什麼來路,來的時候怎麼沒聽說過。”
“香主,咱們還走不走了?”一個麵容乾淨的素衣婦人走上前來,卑微的問候著。
“走!當然走了!”
勞飛甩著袖子,“咱們要為黑河縣的百姓驅邪散妖,這有大福報!”
“都念起來,虔誠點!”
他揮舞著手,然後消失在夜色中。
而身後,
王啟用藏火牛妖肝吐出火焰,將麵前的兩具屍體焚燒殆儘,收入溪囊之中帶走。
不留半點在這塵世間。
他還是把季世昌想簡單了……
公然刺殺,對方也不是做不出來。
今天若非意外,留宿葛府。
沒準還真會演變為一場凶事。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不過日後要更加小心才行。
“那香肉教……怕也不是什麼好教派。”
王啟呢喃,他聽著剛剛那些惑亂之聲,竟有些心神不寧。
尤其是那個勞飛,總給他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這個冬天,當真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