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徵盤坐在地,打算先捋一捋自己的處境。
那個叫小元子的小太監將她迷暈之後帶到了這處廢棄無人的宮殿,並將她綁在了殿裡的柱子上。
她身上不傷不痛,袖中的簪子也還在,顯然那小元子除了將她綁起來之外沒對她做什麼。
可那小元子廢這麼大勁兒,就為了將她綁在這裡吃灰?
腦殼有包吧!
肚子又咕咕咕地叫了一聲,楚流徵就想,莫非那小元子想讓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活活餓死在這裡?
無冤無仇的,咋這麼惡毒呢?
【不能坐以待斃!】
楚流徵站起來活動活動胳膊腿兒,彎腰搬起實木椅,以衝刺的速度,用力地朝緊閉的窗戶砸了過去!
“哐!”
“哐!”
“哐!”
寂靜的深夜裡,巨大的砸窗聲傳出老遠。
蕭十一耳尖一動,縱身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
同樣聽到聲響的還有半夜起來偷吃臭豆腐,跑到隱月軒外散味兒的王才人。
“什麼聲音?”王才人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問陪著自己出來的大宮女春杏,“你聽到沒有?”
“像是砸東西的聲音。”春杏害怕地環顧四周,小聲勸道,“才人,我們還是回去吧,聽說後宮裡陰氣重,經常半夜鬨鬼呢。”
聞言,王才人打了個哆嗦,卻板著小臉兒強撐著訓斥:“世上哪來的鬼,你不要瞎說。若讓旁人聽了去,連我都得受你牽連。”
春杏喏喏應是。
王才人再側著頭仔細聽,卻發現那奇怪的聲音沒了。
“才人,我們回去吧。”春杏接著勸,眼睛還往四處瞄,就怕哪裡突然躥出來一個披頭散發的紅衣女鬼來。
“要回你回,我去看看。”王才人忍不住好奇,提著裙擺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
春杏哪敢讓她一個人去,心裡再害怕也咬牙跟了上去。
*
“累死我了!”
楚流徵靠著實木椅喘粗氣,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流下,看著完全沒有損壞的窗戶嘟囔,“誰造的窗戶這麼結實,等出去了,我他爹地給你送一麵錦旗!”
剛趕到的蕭十一聽到這中氣十足的罵聲,心下稍安。
挺好,人還活蹦亂跳的,能交差。
他縱身躍起,破窗而入。
被飛屑砸了一頭一臉的楚流徵:“……”
【我謝謝你全家啊!】
“你誰?”楚流徵胡亂地拍去身上的木屑,警惕地瞪著麵前穿著一身黑,戴著黑色龍麵具,隻露出一雙眼睛的男子,腳步忍不住往後退。
這他爹的很像傳說中的殺手有木有?
蕭十一:“主……陛下知道你失蹤,命我來尋你。”
“你騙鬼呢?”楚流徵繼續往後退,悄悄握緊袖中的簪子。
暴君今晚要和身嬌體軟的純昭儀大戰三百回合,怎麼可能會知道她被人擄走這件事?
再說了,就算知道,暴君能特意派人來找她?
可拉倒吧,換個奉茶宮女也就是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
楚流徵一向拎得清自己的位置,她頂多在暴君那裡混了個眼熟,重要程度和螞蟻差不多,完全不值得暴君費心。
蕭十一懶得廢話,反正他接到的命令是將這宮女平安帶回養心殿,至於這宮女的意願,那一點都不重要。
“你乾什麼?放我下來!”被點了穴道扛在肩上的楚流徵扯著嗓子喊,“救命啊!殺人啦!”
“住手!!”一道穿著鵝黃色宮裝的身影腳下一個急刹,抬手指著蕭十一,色厲內荏道,“大膽狂徒,趕緊放了這宮女!”
同時不遠處一道尖利的嗓音響起:“榮貴妃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