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糕是禦膳房特意孝敬的,慣常在藥房打雜的宮人哪裡吃過這樣好的點心?
小夏子抱著盒子眉開眼笑,臨走時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在懷裡掏掏,摸出一朵珍珠串成的珠花遞給楚流徵:“我在姑娘屋裡拾到的,也是看到這朵珠花我才認定姑娘不是自己出去,而是失蹤了。”
珠花是楚流徵從宮外帶進來的東西,是她這個世界的娘親手給她紮的,自進宮後她幾乎每日都戴著,從不離身。
“我還以為找不到了。”楚流徵驚喜地接過來,“多謝你。”
“一點小事,哪值得姑娘一個謝字?”小夏子靦腆地撓撓頭,“姑娘好生休息,我先回藥房了。”
送走小夏子,楚流徵關上門,從櫃子裡翻出藥膏來,抹在手腕和手背上,再用紗布仔細裹好。
屋裡寂靜無聲,門外卻漸漸傳來打水、說話的響動。
應該是其他人起來了。
熬了一夜,方才還覺得困,這會兒躺上床了,楚流徵卻困意全消。
她打開係統翻找,從最新的八卦裡看到了自己想找的。
【內務府看管庫房的小印子因私怨綁走禦前奉茶宮女,被順光帝下令杖斃。】
【浣衣局宮女翠雲唆使小印子違反宮紀,被行刑太監拖出來,當眾杖斃。】
都死了。
死了就好。
楚流徵反複看了三遍進行確認,然後翻身爬起來,找出翠雲送她的那個繡著胖錦鯉的荷包。
她真的挺喜歡這個荷包的,可惜留著晦氣。
將荷包一角在蠟燭上點燃,丟進床邊的火盆當中。
火舌舔卷,月白色的荷包在火焰的包裹下,一點點變得焦黑,最終化為灰燼。
楚流徵往火盆裡澆了杯冷茶,然後重新躺上床,打開係統翻找。
這場算計,還有一個隱患。
翠雲買通的那個侍衛,八卦上提到他叫嚴康,是羽林衛的一個小旗。
羽林衛是皇帝的親兵之一,日常負責皇宮內部的守衛。
雖然嚴康最後因為害怕沒有按照計劃去照雪堂對她下手,但她卻不能因此放鬆警惕。
他能收翠雲的錢,若以後再來個白雲、紅雲呢?
她不一定每次都能有這回這般好運。
她得多掌握一些這人的信息,最好將名字和人對上號,有機會除去的時候,她決不會手軟。
【嚴康、嚴康、羽林衛……】
【有了,羽林左衛有一小旗,名叫嚴康,爛賭成性,休沐時經常出入城南的聚寶賭坊,是賭坊的常客。】
【原來是個賭徒啊,姑奶奶祝你賭什麼輸什麼,一輩子走背運!】
【可是賭徒怎麼能入選羽林衛呢?莫非嚴康家裡有什麼背景?】
【找找,找找,哦!原來嚴康的小姑姑是兵部員外郎曲濤的侍妾,頗得曲濤寵愛,也是靠著這層關係嚴康才進了羽林衛。】
【嗯?這曲濤竟然貪汙糧響,故意采購受潮發黴的便宜米糧混進正常的米糧當中,以次充好蒙混過關。】
【我去!連給士兵買糧食的錢都貪,太不要臉了吧!】
楚流徵義憤填膺,繼續往下翻。
【我看看一共貪汙了多少……臥槽!!竟然有七萬八千四百三十二兩,這都夠曲濤砍一萬次頭了吧?】
【貪汙這麼多錢,隻靠他一個人肯定瞞不住,絕對有同黨。】
【同黨、同黨……這裡!嗯?竟然是他!】
楚流徵不可置信地瞪著那個名字,怎麼可能是這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