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欣歪了歪頭:“柴大哥?”
“嗯。”楚商鳴道,“放我出來的那個錦衣衛說,柴兄是五皇子餘孽,我是被他連累才進的詔獄。”
楚羽欣皺起小眉頭,疑惑道:“五皇子餘孽是什麼?”
“就是壞人,是皇上要抓的人。”
楚羽欣懂了,“皇上要抓的人,那肯定是好壞好壞的人了。”
阿姐在信裡說過當今聖上是個為百姓著想的好皇帝來著。
楚商鳴讚同地點點頭,正想端起碗再喝點熱水,耳邊突然傳來“啊”的一嗓子,嚇得他差點把碗摔了。
他趕緊捧住碗,無奈地看了自家小妹一眼:“又怎麼了?”
“大哥,我知道上頭的人是誰了。”楚羽欣激動地指了指天,“是阿姐!”
“啊?”楚商鳴錯愕之下連聲音都拔高了點,“你往宮裡傳信了?”
“噓——噓——大哥你小點兒聲。”
楚羽欣轉頭看了眼廚房,見白氏沒聽到才鬆了口氣,轉頭瞪她哥一眼。
“阿娘不讓我寫信告訴阿姐,若是阿娘知道我偷偷往宮裡送了信,大哥你幫我挨打啊?”
自個兒親娘揍人拿的可是扁擔,打小妹可能就是喊得凶,不會落到身上,打他可是實打實的。
楚商鳴趕緊搖頭,非常沒有兄妹愛地說:“誰討的打誰挨,你大哥這身板可挨不了兩扁擔。”
楚羽欣噘噘嘴,“阿姐都幫我挨打呢。”
“她也就嘴上說說。”楚商鳴無情拆穿,“她人在宮裡,難不成讓阿娘扛著扁擔進宮打她?”
“不跟你說了。”楚羽欣跺了跺腳,“反正阿姐最好了。”
“是是是,你阿姐最好。”楚商鳴嘴上敷衍,心裡卻琢磨開了。
幼妙隻是禦前的奉茶宮女,不可能支使得動錦衣衛。
詔獄凶名在外,進去的人輕則脫層皮,重則丟掉小命。
跟他一起被抓進去的人,輕則挨了幾鞭子,重則上大刑,隻有他,除了最初混亂中被打了幾下之外,什麼事都沒有,這明顯是被特殊對待了啊。
跟幼妙有關係,還能讓錦衣衛連審都不審就放他出來,這人隻能是皇上啊!
按照常理,皇上日理萬機,怎麼可能管他這樣一個升鬥小民的閒事?
可如今皇上管了……那必然是從幼妙那裡得了好處。
幼妙一個小宮女能給皇上什麼好處?
一個猜想突然躥進腦海,莫非……幼妙為了救他去攀附皇上了?
楚商鳴打了個哆嗦。
不是因為激動,而是害怕。
皇宮那樣吃人的地方,自家又不能給幼妙什麼助力,若當真去爭那勞什子聖寵,還不得被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啊!
楚商鳴的一顆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幼妙說了等二十五歲一到就出宮和他們團聚,她該不會真的為了救他出來而豁出去爬龍床了吧?
楚商鳴環顧一眼所在的小院,臉色越來越白。
這都已經把他救出來了,那肯定是爬了啊!
嗚嗚嗚,他可憐的大妹啊!
嗚嗚嗚,他害了幼妙,他不是個好哥哥!
嗚嗚嗚,他可以回詔獄受刑,求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