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夫妻同心(1 / 2)

沈寧笑了笑,沒再回應田氏,而是跟高裡正說譚家房子的事兒。

她明兒去找譚家賃房子住,也跟村裡說一聲。

高裡正笑道:“這個沒問題,隻要譚家肯賃,你們隻管去住。”

辦完正事,沈寧跟裡正再三道謝,便領著小鶴年告辭離去。

田氏不情願地給沈寧母子送出門,回來就見倆弟妹也跑來打聽消息,說沈氏居然要去租譚家的屋子,挺能耐的。

田氏:“說大話罷了。譚婆子那勢利眼兒,能租給她才怪呢。她要能租到房子,我田字倒過來寫。”

她厭煩弟妹過來打探彆人分家的消息,也不滿公爹給沈寧免錢,在她看來家裡的錢就是大房的錢,就是她兒子的錢。

在沈寧和吳秀娥之間她是站吳秀娥的,無條件站,無關誰對誰錯,也無關她們是什麼人呢,就跟她們身份有關。

吳秀娥爹和男人都是童生,她公爹是裡正,她們就是一夥兒的。

沈氏是個潑婦,潑婦能有什麼好東西?

她擎等著看沈寧笑話。

沈寧心情極好。

離開高裡正家的時候天兒倒是放晴了,但是也到了日落時分,光線昏暗。

母子倆說說笑笑著往家走,惹得路上下地回來的女人漢子們紛紛側目。

“裴家那潑婦咋這麼開心?”

“你不知道?分家啦。”

“分家了?”

“你們彆說,那沈氏長得怪俊的哈,笑起來真好看。”

“那肯定比童生娘子俊多了,要不她能總說弟媳婦不好?哈哈哈哈。”

幾個得空就要嚼咕彆人的漢子和女人肆無忌憚地笑起來。

日子苦,能看彆人家熱鬨就讓他們覺得開心。

裴長青正坐在西廂門口的長板凳上透氣,手裡拄著根棍兒,手也試著捏捏自己的腿。

不知道媳婦兒去裡正家順利不。

小珍珠蹭到他跟前,試探著也在板凳上坐下,還看了裴長青一眼。

娘在跟前爹對她和小鶴年就和氣些,娘不在他的眼神就有點嚴肅。

裴長青瞥了她一眼,沒吭聲。

小珍珠就當他同意了,便往他跟前蹭了蹭,靠著他坐。

這時候小鶴年蹬蹬跑進來,沈寧緊隨其後。

他把新戶帖拿給裴長青看,“爹,你看,你是戶主。”

裴長青下意識接過去翻開看看。

小珍珠也擠著看。

裴長青被她小揪揪上支楞巴翹的頭發紮得下巴發癢,便側了側頭,“你識字麼?”

就過來看?

小珍珠仰頭瞅他,“爹,咱倆都不識字,誰也彆笑話誰。”

裴長青:“……”

小鶴年看看他倆,爹剛才看戶帖的樣子可不像是不識字。

不識字的人和識字的人看到文字的反應是不同的。

正屋的裴端和吳秀娥一直在生氣。

一個躺在床上生氣,一個坐在桌前對著錢箱子抹淚兒。

東廂的裴成業更是恨不得衝出去把裴鶴年撕碎,認識幾個字了不起?

我認識更多!

你最好彆來柳家窪讀書,否則有你受的!

晚上各人又嚼了把煮爛的豆子充饑,等徹底看不清就上床睡覺。

雖然還沒有搬出去,但是已經分家成功,倆孩子激動得有點失眠。

不隻是他們高興,沈寧和裴長青也夜聊了半宿。

他們憧憬著分家以後的日子,蓋什麼樣的屋子,怎麼施展手段賺錢,去城裡買幾個鋪子收租,多久才能過富足安穩的生活……

第二日天還是有點陰,飄著毛毛細雨。

家裡除了裴父,大家都起得晚了些。

裴父是個閒不住的人。

他每天都去看那五畝水稻,即便已經分給兩個兒子,在他心裡那也還是自家的。

水多他得留意放水排澇,水少就得開溝淺灌,灌漿時期還要曬田等等。

反正伺候幾畝稻田比有些人養孩子還精心。

裴母起來也晚了,眼睛都紅腫著。

她為大兒子嫌棄自己難過心酸得哭,又為老二和老二媳婦肯要自己慶幸得哭,更為即將搬出去不用再看老大媳婦兒的臉色高興得哭。

她還怕東間大兒媳聽見,用被子捂著嘴哭,眼淚倒是痛痛快快地流了個暢快。

老頭子知道她哭,也沒出聲安慰,倒是用粗糙的大手在她背上摩挲了半天。

今兒老二媳婦要去鎮上找老譚家商量租房子的事兒,她得趕緊做飯。

昨晚兒已經把豆子泡好,直接熬豆子蒸粟米就好。

沈寧今兒除了去找老譚家租房子,還要買鐵鍋和棉絮。

公婆分開他們那套被褥就不夠用了。

公爹的意思被子給婆婆,讓她帶著珍珠和鶴年睡,他以後鋪草墊子蓋褥子就行。

沈寧想的是買幾斤棉花,讓婆婆把他們的被褥拆洗重新縫一縫,從棉被裡揭一層棉絮給公爹絮在褥子裡,新棉花就絮在棉被裡讓婆婆和倆崽兒蓋。

她和裴長青的被褥也需要重新絮,現在裡麵都是蒲絨、蘆花、雞毛什麼的,不

暖和,冬天純靠裴二郎火力大頂著。

不過現在還不冷,被褥能對付蓋,過段時間再絮他們的也不遲。

她和裴長青算了算錢。

之前吳家賠償了兩吊錢,她賣了半石麥子得了兩百多文,今兒分家得了差不多十一兩碎銀子外加幾吊錢。

分個家他們從一貧如洗變成小有家產了呢。

雖然不多,可能確保他們剛分家的日子不會太苦。

她把錢放在一個尺長的箱子裡,因沒有鎖頭就放在床裡麵讓裴長青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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