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產業在他手中日益衰敗,不僅經營不善,還染上了賭博的惡習,在那賭坊裡一擲千金,妄圖翻本,卻隻是越陷越深。”
“為了填補那越來越大的虧空,他將主意打到了我的嫁妝上。
起初,隻是偶爾取用一些,我念著夫妻情分,並未過多阻攔。
可後來,他越發肆無忌憚,那些珍貴的珠寶首飾、綾羅綢緞,被他一件件拿去變賣,換來的錢財如流水般轉瞬即逝。
就連我陪嫁的田產鋪子,也被他低價抵押,隻為償還那些如山般壓來的賭債。”
“今年,災荒肆虐,生意難做,本就搖搖欲墜的家境更是雪上加霜。
家中的積蓄早已空空如也,下人走了大半,能變賣的東西都已變賣殆儘。
而我,也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變成了如今這副為生活苦苦掙紮的落魄模樣,真是世事弄人啊……”
白夫人皺著眉頭道:“佩琪,你覺得是誰造成了你如今這般?”
王佩琪咬牙切齒道:
“是我家姨娘,這姨娘原本隻是我表妹。
不過是個庶出的,居然勾了他的魂,我真是恨極了她。”
白夫人看著她道:“佩琪,你就沒想過,有可能是你自己害了自己?”
王佩琪愣住了:“我……我怎麼可能害了自己呢?”
白夫人看著她道:
“其實從一開始你就錯了,這嫁妝是你自己的,你想給就給,不想給就不給
。
他都沒救了,你還把嫁妝貼進去乾什麼?”
王佩琪呆愣了好一會兒道: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老來從子,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從小母親就告訴我,等到嫁了人,要聽夫君的話,這哪裡有錯?
夫君就是我的天,天塌了,我還能有好嗎?”
白夫人看著她道:
“那如今,你的天就沒塌嗎?你到底在逃避什麼?
你應該想辦法去救你的父兄,不救他們,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嗎?
你也應該好好照顧你的女兒,你的閨女都被欺負成這樣,你就在一邊看著嗎?”
王佩蘭喃喃道:
“我有什麼辦法?大家不都這樣過來的嗎?我也改變不了什麼,我現在一無所有了。
我所有的嫁妝都被他們拿走了……”
“那你甘心嗎?你隻要願意,我就幫你如何?”白夫人看著她說道。
要不是王佩琪跟她關係不錯,她也不願意管人家的家務事。
王佩琪還沒說話,就聽到不遠處馬車上影影綽綽的聲音:
“夫君,姐姐可真夠惹人厭的,要不咱們直接把他們母女丟下多好?
也省得每天看了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