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疫情也在這時候肆虐開來,疫病橫行無忌,一旦染上,便高燒不退,上吐下瀉,不出幾日便沒了氣息。
到處都是痛苦的呻吟聲和絕望的哭喊聲,人們害怕被傳染,卻又無處可逃,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親人一個個倒下。
那些患病的人,有的被家人無奈地拋棄在路邊,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真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白夫子說著,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林晚晚的鼻子發酸,眼睛滿是淚水,就連她都不敢回想。
特彆是想到那些孩子被放在火上烤著吃的場景,她就感覺不寒而栗。
柳相也是老淚縱橫:“朝廷在做什麼?他們為什麼不施粥、施藥?”
白夫子看著他道:“朝廷……你覺得現在能指望朝廷嗎?”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現在的朝廷再也不是以前的朝廷了。
“所以你們都想清楚了,去汴京肯定是要大戰一場的,咱們也不是為了造反去的,就是為了撥亂反正。
這些事情總是要有人站出來的,咱們這把老骨頭不站出來,那誰站出來?”白夫子大聲說道。
王法看著臭臭道:“你這臭小子,趕緊過來寫字,今天寫不完不許吃飯。”
臭臭繼續繡著手裡的花道:“我都跟你說了,上午繡花,下午才跟著你學習功課,您是忘了嗎?”
王法氣得罵罵咧咧:“沒法教了,你是我大爺,我真不明白一個大老爺們,一天到晚拿著繡花針,像什麼樣子?”
臭臭抬頭撇了他一眼道:
“我也不明白,為啥朝廷的官員都像你這樣的?
天天吼來吼去的,我很好奇,你對著皇帝也這樣嗎?”
柳相看了眼臭臭,直接傻眼了,直接走了過去,圍著臭臭轉了好幾圈道:“我是不是眼花了?齊光恒,你居然真的返老還童了?你真找到長生不老藥啦!”
柳相又揉了揉眼睛,臭臭淡淡看著他道:“你又是誰?”
這樣子跟齊光恒一模一樣,柳相手不停地抖:“你不是齊光恒?你是誰?”
臭臭冷冷看著他,也不說話,那氣勢倒是挺足的。
白夫子道:“他是年妃的兒子,當年年妃偷偷在宮裡生下了他,然後把他送了出來。”
柳相看著他道:“好……好啊!不錯,不錯,白銀,你心機果然深沉,我自愧不如。”
白銀“嘿”了一聲道:“柳老頭,我怎麼就覺得你在罵我呢?我什麼時候心機深沉了。”
柳相撥著手裡的一串佛珠道:
“你這是故意把齊天恒的我兒子藏起來的吧?
這叫脅天子以令諸侯,這一招實在是太高了,我們都要向你學習啊!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這樣子咱們就有了主動權。”
白夫子嘴角瘋狂抽抽,他什麼時候故意藏皇儲了?
要是知道臭臭是齊天恒的兒子,早就被他扔哪裡去了。
可現在他也沒辦法多說什麼,柳相湊過去看著臭臭,臭臭也不再搭理他,開始認真的刺繡。
柳相看著那繡品,氣得臉都紅了:“不是,誰教你刺繡的呀?你……你小小年紀怎麼不學好啊?”
臭臭抬起頭,看著他道:“你說誰不學好啊?”
他怒目圓睜,額上青筋暴起,胡須因氣憤而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