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草藥止血消炎,對這種外傷效果很好。
包紮的時候,力度要適中,太緊了不行,太鬆了又起不到固定的作用。”
趙巧娘點了點頭,開始幫著包紮,她已經在醫理上下了不少功夫,各類藥材知識爛熟於心。
隻是一直缺少實際操作的機會,這場災禍倒成了她試煉的契機。
此刻,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沉浸在救治之中,全神貫注地為麵前的傷者包紮傷口。
她的手指輕輕捏著紗布,一點點纏繞在傷者的手臂上,動作雖稍顯生疏,卻格外認真。
就在她漸入佳境之時,周文生的身影悄然出現。
他站在一旁,靜靜地看了趙巧娘一會兒,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開口說道:
“巧娘,你這邊挺忙的吧,需要我幫忙嗎?
沒想到你居然還會醫術啊!”
趙巧娘正專注於手頭的動作,聽到聲音後抬起頭,禮貌性地回了句:“嗯,倒不需要,你還是去忙彆的吧!”
說罷,便又低下頭繼續手上的活計。
周文生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靠近就開啟了話匣子。
他彎著腰,雙手比劃著,大剌剌地說道:“哎呀!你這手法不對啊,包紮得太鬆可不行,等會兒藥粉都得散了。”
邊說邊伸手,想摸趙巧娘的手,嚇得趙巧娘直接撒了手。
趙巧娘下意識往旁邊躲了躲,沒搭理他,繼續手上的動作。
周文生卻沒眼色,不僅沒停,還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橫飛:
“你看,應該先這樣斜著繞一圈,固定住起始位置,你這樣直直纏,根本起不了作用。
還有這藥粉,你撒得也不均勻呐!”
趙巧娘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煩躁,冷冷地說:“我自己能行,不勞你費心。”
周文生卻像沒聽見,依舊自顧自地說著:“你這人就是太倔,我這都是為你好,我可是有經驗的,你聽我的準沒錯……”
趙巧娘把這個病人包紮好,心裡還是挺滿意的,第一次幫人包紮,能包紮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周文生低頭看著趙巧娘道:“你累不累?要不要喝水啊?”
趙巧娘冷笑一聲道:“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講話嗎?周文生,你隻是一個奴才,奴才就要有當奴才的自覺。”
周文生臉都憋紅了:“你……好好好,夫人總行了吧?我也是想幫忙的,你不要會錯意了。”
“幫忙?我這裡不需要你幫忙,你去……開鑿山路吧!”趙巧娘吩咐道。
周文生的臉色直接變了,放眼望去,從山路的這頭到那頭,石塊堆積如山,將道路堵得嚴嚴實實。
如果不清理完這些石塊,那裝滿物資的馬車根本無法通行。
那些較大的石塊,單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挪動。
隻能幾人一組,用粗壯的繩索套住石塊,齊聲喊著號子,拚儘全力拉動。
他們的雙手傷痕累累,手掌磨出了一個個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