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陣簌簌聲打破了夜的死寂。
隻見無數毒蟲蛇蟻如洶湧的黑色潮水,從山林的各個角落瘋狂湧出。
它們或扭動著細長的身軀,或邁動密密麻麻的細足,向著村子中心彙聚。
蜈蚣揮舞著毒爪,蠍子高高翹起帶刺的尾巴,毒蛇吐著信子,嘶嘶作響,密密麻麻的蟲群相互攀爬、湧動。
高高的祭台上,大祭司身著黑袍,身影在搖曳的火光中顯得格外詭異。
他的臉上塗抹著鮮紅的顏料,長發隨風肆意飛舞。
大祭司雙手高舉,口中念念有詞,靜靜地凝視著稻豐村的方向,薄唇輕啟,一字一句道:
“既然不願意做祭品,那就讓他們稻豐村全部都成為祭品。
還有那幾千個人,一個都彆放過。”
牛大壯看到幾隻蠍子的時候,臉色就變了:“完了,大祭司這是要拿咱們當祭品,咱們趕緊逃。”
林晚晚瞪大雙眼,慌亂地環顧四周,隻見蠱蟲從四麵八方湧來,包圍圈越來越小。
牛大壯臉色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看著眼前不斷逼近的蠱蟲,他終於承受不住內心的恐懼,“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呼喊:“大祭司,饒過我們吧!我們錯了,我們願意做任何事,求您放過我們!”
“完了,我們這個村子完蛋了……”不知是誰顫抖著開了口,聲音裡滿是絕望。
他們曾聽聞大祭司蠱蟲的恐怖,卻從未想過會如此真切地麵對。
那些蠱蟲,有的已被大祭司豢養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絕非他們這些普通村民能抗衡的。
人群中,一位老人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他的手哆哆嗦嗦地伸向天空:“老天爺啊,這可如何是好……”
一個年輕的母親緊緊將孩子護在懷裡,淚水決堤,她用顫抖的身軀為孩子築起一道最後的防線。
可麵對這鋪天蓋地的蠱蟲,這防線顯得如此脆弱。
牛大壯看著白夫子道:“你們想辦法走,我們開出一條路來……”
白夫子歎了口氣道:“這能逃到哪裡去呢?”
“總比在這裡等死強,是我連累了你們。”牛大壯也是個實在人。
白夫子看著林晚晚輕聲嘀咕道:“乖寶,你不是也有個蠱蟲嗎?”
林晚晚心裡歎了口氣,這蠱蟲也不受自己控製啊?
不過她還是跟它溝通:“奶瓶……奶瓶……”
沒有任何聲音,這簡直就是祖宗啊!
金蠶蠱非常的特殊,它有段時間會進入冬眠狀態,就像是修煉一樣。
林晚晚都急哭了,因為她看到無數毒物朝他們包圍而來。
稻花村的村長仰頭大笑,充滿了複仇的快感:
“我今天總算大仇得報了!
這麼多年,稻豐村一直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林老太滿臉幸災樂禍,她的臉上溝壑縱橫,此刻卻被扭曲的快意填滿:
“趙巧娘那個死女人,我就不信這麼多毒物還整不死她。
這次,她肯定會被這些毒物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