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鶯鶯燕燕的圍繞，蘇遠有點手足無措。
他就是一單純的小男生，哪裡碰到過這種大場麵。
最後他是在是受不了了，打斷道：“咳咳，那個，我先把母親的費用續上。”
這時候諸位護士小姐姐才意識到，蘇遠是來續費的。
這正事還沒辦呢，就被自己一群人圍在這裡，嘰嘰喳喳個沒完。
那個叫小月的護士妹子，打印出一張報告，遞給蘇遠。
小月全程低著頭，不敢正眼看蘇遠。
這麼帥的小哥哥，她怕看了臉紅。
雖然這個時候，她的臉已經紅了。
小月低聲道：“這，這是張芳女士的費用清單，請您過目一下，沒什麼問題的話，簽上字，續上費用就可以了。”
蘇遠從小月手中接過費用清單，裝作很認真的樣子，瀏覽了一遍。
實際上，蘇遠根本就看不懂。
上麵都是些醫用術語，有一部分還是那種醫生專用字體。
眾所周知，醫生內部都有屬於自己的文字語言。
外行很難看懂，俗稱，鬼畫符。
裝模作樣的瀏覽一遍過後，蘇遠便在後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之後刷卡，續費......動作一氣嗬成。
看到餘額變成零的那一刻，蘇遠的內心仿佛在滴血。
假裝自己很堅強，蘇遠的嘴角露出一絲牽強的微笑。
“請問現在方便去探望一下我媽媽嗎？”
“您稍等，我詢問一下主治醫師。”
過了兩分鐘。
護士小月說道：“主治醫師說，最近張芳女士狀態穩定，可以探望，我領您過去。”
“好的，麻煩了。”
走在醫院的長廊裡，蘇遠與一個個身穿藍白病號服的患者擦肩而過。
他們有的眼神呆滯，有的嬉笑悲傷。
有的胡言亂語，有的眼神狡黠。
“嘿嘿，其實我們都是鳥，沒有翅膀的鳥！”
“彆打我，你彆打我，我說，我什麼都說！”
“噓，告訴你個小秘密，院長今天沒穿內褲。”
蘇遠目無表情的與一個個患者擦肩而過。
他能感受到患者的情緒波動。
大家都在做著屬於自己的夢。
有的人醒了，有的人還在沉醉。
還有一部分人正在路上。
天才與瘋子，僅有一線之差。
想到那本《天才在左》的書籍，蘇遠的嘴角驀然露出一絲自嘲。
誰人清醒?
誰人渾濁？
或許鋼鐵森林裡的行屍走肉，並不比這些藍白服高尚多少。
隻是一個在大籠子裡，一個在小籠子裡。
而瘋子，更擅長精神勝利法。
走到最後，來到後麵的小院裡。
陽光明媚，私語竊竊。
在不遠處的草坪裡，蘇遠看到一個中年婦女。
一頭時尚的棕色燙卷，身穿碎花裙。
她正趴在草坪上，嗬護著一朵小花。
“張芳女士，你兒子來看你了。”
聽到這句話，碎花裙轉過頭，看向聲音的源頭。
隻見那是個清秀少年，有著與自己相似般的麵容。
少年咧嘴微笑。
下一秒，她手裡那朵嗬護的小花。
陡然綻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