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確確實實是青銅與火之王·諾頓為了殺死龍王而煉製出來的武器,但祂考慮到的龍王隻有四大君主另外七位龍王,剛好對應七把刀劍,根本不包括白王在內!
因為在煉製七宗罪時,白王已經被黑王殺死,所以龍王諾頓並沒有考慮到白王,煉製出的七宗罪並不是為了殺死白王,因此七宗罪沒有殺死白王的力量!
路明非的腦海裡像爆炸般竄過這些記憶,他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可是顯然已經遲了,白王已經吟唱起那古奧森嚴的龍文,無形的領域再次擴張開來!
言靈·夢貘!
白王釋放出那極其凶險的言靈,身心疲憊的路明非根本躲不開那夢貘領域,他也無法取消這種言靈,這種純粹的精神言靈並不是元素亂流。
路明非試圖用意誌去抵抗,因為他可以無視風間琉璃的夢貘,然而白王釋放的言靈顯然不是風間琉璃能比的,路明非的抵抗毫無作用,瞬間就被夢貘領域拉進到無儘的黑暗中。…
路明非隻感覺全身失重般掉落,隨即一陣刺痛貫穿腦海,他猛然驚醒,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在駕駛著蘭博基尼,隻不過這輛跑車在雨夜中已經失控,後胎帶著刺耳的尖叫聲在坡道上滑動,車燈光柱仿佛高速旋轉的時鐘一樣掃過一圈又一圈,最狠狠地撞在一棵樹上,水箱蓋開裂,白色的蒸汽四下噴射。
安全氣囊全彈出來了,路明非的腦袋在方向盤上撞得鮮血淋漓。他推開車門,跌跌撞撞地往山上跑,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隻是感覺自己得快一點,隻有跑得比時間還快,才能改變這該死的一切。
路明非又回到多摩川的深山中,隻不過這一次山是銀白色的,石頭也是銀白色的,放眼所見都是枯萎的樹木,樹上纏滿了銀白色的絲,好像有一條巨大的蠶在山中吐絲作繭,又像是佛經中所說遠離塵世的琉璃世界。
但這些銀白色的絲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沒跑多遠路明非就看見樹上掛著紅色蠶繭一樣的東西,繭衣是半透明的,隱約可見裡麵那個枯萎的人形,那是風魔家的下屬,他全身的血液都被白絲吸乾了,就像一具死去多年的乾屍那般乾枯,毫無生機可言。
所有白絲都來自紅井的方向,好像那裡坐著白發的妖魔,它披散著幾千丈的白發。
路明非的腦子有些亂,他以為這是夢,但當他碰到那些慎人的白絲時,立刻就感到那些白絲像是有生命的東西一樣,要往他的身體裡鑽,還帶有強烈的腐蝕性,半秒鐘的接觸就會造成燙傷般的疼痛。
感覺很痛,痛到路明非已經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也許之前發生的都是假的,那些才是夢境,沒有路鳴澤他隻是一條敗狗,一條敗狗怎麼可能打得過白王,現在的他也許才是處於真正的現實之中,那些他不願意麵對的現實。
路明非真的分不清了,他隻知道自己要快,快過時間才能挽救一切,他拉緊身上的衣服,試圖抵禦劈頭蓋臉的暴雨,扶著枯樹轉過彎道,抬起頭來的瞬間,他如同五雷轟頂一般,整個人都呆滯住。
在不遠處的地方,在路明非視線所及的地上,有一個近乎透明的繭,繭中有一個女孩,臉龐和形體依稀可見。
路明非拖著沉重的步子走上前去,忽然聽見那個被困在繭中的女孩輕聲抽泣,她輕聲念著某個人的名字:“……Sakura……Sakura……Sakura!”
“我在呢。”
路明非輕聲回應,但是那個抽泣聲消失了,那隻是他的幻覺。
路明非跪倒在那個龍繭前麵,就像一條被抽走脊梁的狗,他麵如死灰,忽然瘋狂起來,用手拚命地撕扯著龍繭,生生地把那些白絲扯開,全然感覺不到自己手被腐蝕。
他從龍繭中抱出乾枯的繪梨衣,脫下自己那件保暖的外套,裹住她單薄的身體,生怕她著涼似的,儘管她已經無法再感覺到寒冷,也無法再感覺到他懷裡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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