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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苦銘心嗎?”路明非還是苦笑:“校長您真是高看我了,我能經曆什麼刻骨銘心的事?最大的成就估計就是給繪梨衣送了把刀,幫她斬殺白王,除了這還能剩什麼?”
“算了。”
昂熱就知道路明非不想說,所以他並沒有在意,“我們說回正事吧,繪梨衣的事。”
“她為什麼要去美國?”路明非頓時認真起來:“是您的意思還是秘黨的意思?”
“秘黨的意思,這個女孩太過危險,他們認為這個女孩需要管製,而且這個女孩也需要血清來維持生命,元氣大傷的蛇岐八家暫無能力製造血清,這個女孩來到學院本部剛好方便進行治療。”
“就不能把血清送到日本嗎?”路明非假裝不明白,他感覺沒必要說穿事實,“為什麼一定要繪梨衣去美國?在日本待著,蛇岐八家也能把她管得好好的,何必強迫一個女孩背井離鄉,去一個她根本不熟悉的地方?”
“副校長的言靈戒律是壓製類言靈,我想你應該知道這種言靈的效果,因此他們認為在管控混血種這方麵,蛇岐八家遠不如學院本部,所以把這個女孩送到學院本部是最好的選擇,”昂熱解釋道。
“我不是質疑副校長的能力,但是戒律無法壓製真正的高階龍類和高階言靈。”路明非當然不會信這些鬼話,“繪梨衣的審判是極高危言靈,幾乎接近滅世言靈的威能,我不認為戒律能對審判進行壓製,就比如康斯坦丁那一戰,副校長就無法壓製康斯坦丁的言靈。”
“戒律確實無法徹底壓製這個女孩的審判,但戒律仍有削弱其效果的可能性。”昂熱再次解釋,但說完後又感覺這個解釋沒什麼意義,索性直言道:“我知道你想說效果不明顯,但是有效果就夠了,那怕隻是一點點,因為秘黨隻是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而已。”
“然後您同意了?”
“我沒同意,但秘黨不是我一個人說得算。”昂熱搖了搖說:“秘黨有一個長老姓貝奧武夫,是貝奧武夫一族人,他是鐵血派的屠龍者、秘黨行動隊的最後一任隊長,為人極其強硬,且權力不在我之下,這事是他提出來的,為了屠龍他可以不擇手段。”
路明非當然知道這個貝奧武夫是誰,在那消失的時間線裡,就是這位秘黨長老指揮卡塞爾學院追殺路明非,一路追殺到北極尼伯龍根,現在回想起來路明非都感覺頭皮發麻。
老實說,路明非並不討厭這位秘黨長老,更談不上什麼恨意,大家都隻是各司其職而已,秘黨成立的起因就是為了屠龍、殺死侍、處決失控混血種。
因此這位秘黨長老這麼做完全情有可原,路明非真沒什麼好怨的。
可是繪梨衣不行,你找我的麻煩可以,但是你找繪梨衣的麻煩,那不好意思了,我路明非從此跟你有仇。…
“所以,說了那麼多其實都是假的對吧?”路明非感覺也沒什麼好裝的,直接撕破臉皮道:“你們根本就不想給繪梨衣提供血清!提供血清隻是你們的手段!一種掠奪的手段!你們真正想要的,其實就是控製繪梨衣,然後方便拿她來屠龍對吧?!”
“這不是很正常嗎?”昂熱麵無表情道:“我們找到你培養你,不也是為了屠龍?一百多年前卡塞爾找到我培養我,不也是為了屠龍?我們乾的就是這個活,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可是繪梨衣經不起你們的折騰!”路明非同樣是麵無表情,語氣平靜,說出來話卻格外刺耳,“如果有一天,你們忽然發現繪梨衣管不住了,不受管控,你們是不是就會毫不猶豫地裝上賢者之石做的子彈,然後毫不猶豫地向她開槍?”
“我做不來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