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各有自己的小日子,但同在一艘船上,此時聽到了“金翅大風鳥”的叫聲,全部出現在甲板上,齊齊地望了望在空中盤旋的大鳥,接著眺望前方。
視野中,大河共長天一色,河麵泛著金黃的波光,煞是好處;遠方,似乎是天和水的儘頭,有白鷺、沙鷗齊飛,有大魚躍出水麵,濺起層層波浪;遠方,真的有陣陣水聲傳來,那不是大河洶湧的聲音,天明感覺很熟悉,知道那是瀑布“飛流直下三千尺”的轟響,他在“霸刀門”聽了十年!
“此情此景,我要吟詩一首!”
小四飄上了船頭,背對著眾人,他張開了雙臂,用力過猛地吟唱。
“一條大河波浪寬,奔流到海不複還!滾滾長江東逝水,輕舟已過萬重山!”
“好詩,我感覺濕氣撲麵而來,不出意外,我的風濕就要發作了!”
胡漢一步邁到小四身邊,和他並肩而立,一直瞻望遠方!
遠方,其實並不遠!海盜船隱匿前行,也沒用多久,便接近了遠方,同時也看清了,聽得更明白了。前方,河水越發湍急,瀑布的轟鳴聲震耳欲聾,不計其數的水生物在波光中紛紛躍出水麵,身上也帶著五顏六色的光芒,紅色的有錦鯉,紅金龍、月光魚;黑色的有墨龍睛魚、虎皮魚、紅尾黑蛟魚、孔雀黑鱒;銀色的有銀甲魚、小銀魚、大銀魚、六帶銀鯵;色彩斑斕的有鸚鵡魚、五彩刺尾魚、珊瑚美人魚、火焰天使魚、七彩神仙魚、三色麒麟魚……
沒有人見過如此奇觀,在落日的金黃中,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各種水生物躍出河麵,在洶湧的河水中,或力爭上遊,或隨波逐流,既感人至深,又發人深思!
真正到了近前,眾人越發震撼,視野中,寬闊的大河奔流直下,如一條張牙舞爪的巨龍,直落數千米,又在下方一望無際的叢林中橫衝直撞,衝出一片大湖,在更遠的地方形成眾多支流,奔向更遠的遠方!
瀑布之上有大河,瀑布之下是大湖,河裡、湖中都有魚,也都同樣生活在水中,但一條瀑布,就讓它們的命運變得不同!
更遠的風景已經不可見,視野中,樹在湖中生,水在樹下流,還有魚蝦在嬉戲,也不知道是先有的湖,還是先有的樹,總之,如今一切都顯得如此和諧,是水生物生長的天堂!
俗話說:先苦後甜,要到達“天堂”,也必須經過落差數千米的瀑布,隻有不死,才能在“天堂”中歡快地遊來遊去!
不是每個人都向往天堂,自然也不是每一條魚都向往瀑布下的大湖,因此,大河上便呈現出了眾人看到的一幕,各種各樣的魚兒躍出水麵,它們力爭上遊,要擺脫瀑布的衝擊,但大部分隻能順流而下,要麼生,要麼死,在瀑布巨大的衝力麵前,它們沒有選擇!也有一些不屈、不甘被“瀑布”擺布的魚兒,在被瀑布衝下去的瞬間,用儘了全力躍出水麵,它們或許知道並沒有什麼用,事實上,也確實沒有什麼用,它們奮力一躍,下一秒就跌落水麵,被瀑布衝了下去!可是,它們至少努力了,讓天明一行人看到了它們的掙紮和努力,這便足夠了!
大河奔流不息,魚群奮鬥不止!眾人此時看到的,過去的每時每刻都在發生,將來的每時每刻仍會發生,一切都不會改變,但一切又都在變,這一秒被瀑布衝走的魚肯定是不一樣的,進行最後一躍的魚也是不一樣的,僥幸活下來的魚更不一樣,還有更多更多死去的魚,也都不一樣!
天明突然想到了自己,他感覺他就是一條魚,一條過去在平靜的湖泊中遊來遊去,無憂無慮的魚,突然有一天,他懷揣著夢想,朝著太陽升起的地方,也就是充滿希望的地方遊去,他遊呀遊,遊呀遊,因為心中有希望,他感覺一點也不累。終於有一天,他感覺離希望已經很近很近了,可是,前麵卻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拖向無底的深淵,他突然感覺沮喪,像是被什麼人狠狠地戲耍了!什麼希望?原來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不過是九死一生!
“這裡沒有龍門,但這就是魚躍龍門,我自認是幸運的,今天,我要將我的幸運,儘我的能力帶給幸運的你們!”
天明一步邁出,立於瀑布之上,神識放開,飛流直下的瀑布中,有一條“七彩神仙魚”躍出了水麵,它做出了努力,所以,幸運地被天明看到了,將它收進了“七寶如意塔”;有一條“火焰天使魚”高高躍起,在人魚中脫穎而出,也被天明看到了;有“珊瑚美人魚”在掙紮,有“三色翩翩魚”在逆流而上……隻要是在努力抗掙的,又被天明發現的,都被收進了“七寶如意塔”。
它們是幸運的,將來會在“七寶如意塔”自由自在地生活,那裡有“生命之水”改善水質,有宮燈百合悉心照料,如果它們足夠幸運,誕生出靈智,還能接受宮燈百合的教導,走上妖修之路,很多年後,會有人羨慕它們“魚躍龍門”終成“龍”,可是,肯定沒有人問及它們今天的奮力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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