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朱元璋也看到了來人,“你先忙去!”
“兒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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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標退出殿外,門外的太監正是敬事房總管,司禮監的大太監樸不成。
“奴婢叩見太子爺!”
“免禮!”
朱標對著樸不成和煦一笑,然後快步離開。
作為古往今來,地位最穩固的太子。
朱標深知他們父子的相處之道,那就是不該管的不管,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聽的也不聽。
另外還有一點,那就是各自管好自已的人。
對於他老子來說,大明的開國功臣是他老子的自已人。
而如常茂李景隆等開國二代,則是他朱標的自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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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爺,您中午沒用膳?”
樸不成邁步進殿,低聲道。
“氣都氣飽了,這幫子混蛋!”
朱元璋歎口氣,“一天也不讓人省心!”
“那您也不能不吃!”
樸不成說著,給朱元璋倒了一碗茶,“奴婢已經通知禦膳房了,給您做一碗菠菜雞蛋湯...烙羊肉餡餅,再加一盤糖醋白菜!”
“嗯!”
朱元璋喝口茶,然後放下。
此時殿外的太監們,全都退得遠遠的。
隨後朱元璋又開口道,“來咱這兒,有事?”
“您讓查的事,奴婢還沒有完全查明白!但是奴婢,發現了幾處.....端倪?”
“嗯?”
朱元璋陡然皺眉。
樸不成上前一步,跪在朱允熥身側。
“這兩年鹹陽宮放出不少宮人,都是太子元妃當年的貼身舊人!”
“但這些人,放出去之後.....就查不到下落了!”
“按理說,他們即便是出去了,嫁人也好,回老家原籍也好,或者單獨開了民戶,都是有據可查的!”
“但那些人,出去就沒了蹤影!”
“隻有....”
朱元璋麵色冷清,“說下去!”
“隻有鄭國公府當初陪嫁進來的兩個奶媽子,可以查到。”樸不成又道。
“可奇怪的是....這倆奶媽子其中一個,在出宮的兩個月後,冬天時候失足落水死了。”
“另一個卻不知為何變得瘋瘋癲癲的.......被鄭國公家裡管事的,送到鄉下鄭國公的莊子上養著!據說,那奶媽子已瘋得不認人了!”
“不過....”
“大大方方說,彆欲言又止的!”朱元璋哼道。
“嗯....奴婢聽在鄭國公府的青眼稟告....”
樸不成又道,“前些日子,鄭國公回家時候跟夫人念叨過一嘴。說曹國公問他,鄭國公府上有沒有合適的老媽子,最好是....知書達理認得字...”
“嗯....最好是宮裡裁撤出去的,懂規矩的....要請到他們府上教養兩位小少爺!”
“等!”
朱元璋突豎起一根手指,眯著眼,“怎麼還有二丫頭的事兒?”
“不是奴婢要節外生枝,而是奴婢想,曹國公不會無緣無故問詢這事!”
樸不成頓了頓,而後道,“再說曹國公府那裡會沒有老媽子呢?即便真沒有,問惠妃娘娘要,不是比問鄭國公要,要合適得多嗎?”
“於是奴婢就多了個心眼....光祿寺的青眼說....有一天曹國公突然把自已關在公事房裡!”
“突然把這些年宮裡裁撤宮人的檔案調了過去。還有.....”
說著,樸不成畏懼的低聲道,“還有太醫院,當年給皇太孫還有太子元妃問診下藥的存檔,也都調了過去,看了整整一整天!”
“而那天......”
樸不成又道,“正是鹹陽宮那邊把要裁撤的宮人名單,送到光祿寺的那天!也正是那天,曹國公把單子打了回來!”
“國昌去了惠妃娘娘那,惠娘娘把本該裁撤的人給留下了!”
“等!”
朱元璋再次豎起手指,但這次手指已微顫起來。
“你是說.....咱大孫還有大妞那丫頭的死,有蹊蹺?”
“目前還沒有證據能證明......”
“你是說.....”
朱元璋的手,瞬間抖得厲害,“二丫頭應該是看出什麼了,然後才把單子給打回宮內?”
“奴婢覺得,有這個可能!”樸不成又道。
嘎巴嘎巴!
朱元璋捏了一下手上的關節,聲響極其刺耳。
“疑,就是有!”
朱元璋眯著眼睛,冷冷的說道,“沒有,就不會疑!”
說著,他頓了頓,“那孩子,咱覺著他一向穩當得體!咱還納悶,他咋就突然跋扈了起來?”
“哦......”
朱元璋又道,“他是不是想讓咱故意發落他,把他趕出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