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膽忙接過錢數了數,整整七十五,他眼睛一亮:“賣了這麼多?”
武大慶點頭:“我在友誼賓館那遇到一個老外,他不懂行,我忽悠他幾句他就掏錢買了。”
王大膽豎起大拇指:“厲害,不過咱這不叫通敵吧?”
武大慶搖搖頭:“幾個銅板,跟古道遠他們性質不一樣。”
王大膽又美滋滋數了一遍,七十五塊錢留下五塊,剩下的都遞給武大慶,道:“剩下的以後再慢慢還,這些你先拿著。”
武大慶本想再多給他點的,可這世道就是這樣,你給多了容易出變故。
想想,武大慶留下五十,又把二十推了回去:“王哥,我朋友又幫我弄一個買賣,你有膽子跟我乾沒有?”
“啥買賣?”
武大慶從兜裡掏出一塊手表:“倒騰二手手表,貨源充足,一塊表對方給我們30,至於賣多少,人家管不著。”
王大膽看了片刻,湊上前:“你說咋乾就咋乾唄。我是想明白了,差點生個孩子就花一千多,哥孩子那麼多,要是真有點變故,沒點錢傍身不行啊。”
他倆一拍即合。
後續還有那麼多塊手表,隻有他們倆人賣,肯定不行。
所以,武大慶決定要發展下線。
至於找誰呢?
其實武大慶早想好了,讓王大膽把媳婦孩子安排好,便帶著他去了紡織廠——找龍哥。
武大慶很容易就找對了地方,遠遠就看見一大片廠房臥在那裡,廠子後麵就是龍哥跟他說的工會俱樂部。
武大慶算著日子,紀龍應該從看出所出來了,他要是想快速把手裡表弄出去,迅速在海城站住腳,少不了跟當地混混打交道。
如今他能說上話,又覺得人品不錯
的,很自然便想到龍哥,也就是紀哥的爺爺——紀龍。
俱樂部上下兩層樓,一樓有台球案子和電影院,牆上還掛著委員頭像,左右刷著醒目標語。
他一進去,就看見一個小眼睛男人在打球,後麵長凳上,有人蒙頭在睡覺。。
武大慶上前:“龍哥在嗎?”
小眼睛穿的流裡流氣,他從兜裡掏出一包煙,打開一看是空的。
他抬眼看到武大慶,上下打量了一遍:“哥們賭一杆兒唄?”
“怎麼賭?”
“輸了你給我一塊,贏了我告訴你龍哥在哪?”
武大慶都要被他氣笑了,還是道:“來唄。”
不過武大慶可沒玩過這個,簡單跟他學了兩下,很快便掌握了節奏。
反正都是競技,在武大慶眼裡、什麼打籃球、打槍、撇手榴彈,基本原理都一樣,一樣都是往洞裡射。
果然,
“牛逼啊!”
小眼睛眼睛亮了:“再來!”
武大慶自然奉陪,那人連輸了三局,最後鬱悶的把球杆一撇:“不玩了,服!”
武大慶這才從兜裡掏出一包利群給他撇了過去:“這回說吧,龍哥在哪?”
他抽出根煙點上,不自覺流露出幾分得意,衝身後木頭凳子上一直睡的喊了一聲:“龍哥,有人找!”
那人幾不耐煩推開衣服,皺眉道:“草!是哪個不開眼的耽誤老子睡覺。”
武大慶一臉懵逼,果然是龍哥。
龍哥一眼看到武大慶,立即從木頭凳子上起來,露出一絲驚喜:“大慶老弟,你咋上這來了?”
武大慶瞅著龍哥一身飄若浮萍的氣質,特浪子:“找你發財啊,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