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眉目。隻是很久以前就想去做的事而已。如今，終於有了契機。”
師玉真徐徐道來。
“道盟修行之路，分為濟世道和唯己道。而濟世道，又分為大道和小道。因為白玉之心，我選擇的是……大道中的極致。”
“這條路很孤獨，沒有任何同伴，隻能踽踽前行。”
“起初，我恐慌又迷茫，害怕自己走不下去。但白玉之心幫了我，它賜予我力量和信念。漸漸地，我找到了方向。”
“但走著走著，我又開始懷疑，這條路有沒有出口？”
“沒人能回答我，包括我自己。”
“隨著雜念不斷累積，我想換一條路。但我又不確定，彆的路能否容納我。”
“另外，它們就一定有出口嗎？”
“我左右為難。”
“就這樣，我走到一個叫做‘凝結雙丹’的岔路口。前方被迷霧遮擋，隻有疊加無暇金丹，才能將之掃除。否則，隻能半途而廢。”
“這時，你出現了。”
“我欣喜若狂。”
“然而。”
“你卻把我拐到了其他路上。”
“呃！”陸白頓時尷尬地低下頭。
師玉真繼續道：“我回不去了。”
“或者說……我也不想回去。”
“你應該能夠理解這種心態。就像穿了一件乾淨的衣服，你會想儘辦法嗬護它，不讓它變臟，哪怕為此背負很多心理包袱。但一旦它變臟之後，你就不會再糾結了。”
“這條新路，有很多人都在走，他們輕鬆自如。但對我來說，卻是一個挑戰。”
“因為我是白玉之心。”
“汙濁向往清澈，是為覺醒。而如果反過來，是不是就叫墮落？”
“不！”陸白搖搖頭。
“覺醒與墮落都是唯心的概念，不在於身之清濁。”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
“唯意爾！”
師玉真陷入思考。
許久，她展顏一笑：“你說得對。”
轟！
話落，她周身氣息激蕩，實力又恢複了一點。
“你的境界？”陸白欲言又止。
“沒有掉到築基期，我已經很滿意了。”
師玉真忽然想起一事，說道：“你用互補方式穩固下來的雙丹，我已經看過了，神秘而又玄妙，那或許就是我仍能保持金丹修為的原因。”
她給陸白一個放心的眼神：“隨著我在新道路上往前走，它會慢慢回去的。”
“那就好！”
陸白沉默片刻：“你所說的新道路，仍然是濟世道嗎？”
“是的。”
“大道還是小道？”
“我不清楚。”
師玉真的眼神稍微有點恍惚：“等我‘紅塵煉心’之後就知道了。”
“道盟所有弟子，都經曆過這一階段，隻有我沒有。”
“現在，我也要經曆了。”
“不，或許從你我在紅日觀中相遇，它就已經開始了。”
陸白不知該如何回應。
如果早知道會把師玉真弄成這個樣子，他還會去紅日觀，去乾坤盟嗎？
……
“乳真姐姐，你醒了？”
當小竹和小梅，看到師玉真和陸白一起走出來後，小臉兒堆滿詫異。
然後便是欣喜。
又有一個人陪他們玩兒了。
乳真……師玉真嘴角一抽。
陸白笑笑，傳音道：“知足吧！你是沒聽到他們喊我什麼。”
“嘰巴哥哥，給我們講故事。”
嘰巴？
師玉真麵露疑惑。
挺正常啊！有何特殊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