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和鬆鶴聽完,都皺起了眉頭。
撒古作為魔族十三祖,可不是一般聖人能比的。儘管他當時降臨的並非真身,手段也絕對不容小覷。
難道‘紅色聖意’的主人,還能與撒古比肩不成?
撒古的詛咒,讓陸白吃儘苦頭,最終借助太微學院的‘浩然正氣’才洗滌乾淨。
而這次,如果更加棘手的話,那該怎麼辦?
“東域隻有‘虛聖’真正踏上了聖途,如果有人能夠磨滅聖意,那麼非他莫屬。”
鬆鶴的言外之意很明顯,隻有冷魁才能救陸白。
丹祖搖搖頭:“沒那麼簡單。”
“雖然冷道友天縱奇才,但他畢竟剛剛成聖。而這股紅色聖意卻穩如深淵,浩如蒼穹,顯然為高階聖人所留。冷道友恐怕也無能為力。”
“而且。”
丹祖繼續說道:“通過探查,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哦?”南音和鬆鶴雙雙側目。
“這股聖意,似乎並不是近期種下的,而是……很久很久以前。”
“有多久?”
丹祖想了想:“久到……陸白的自主意識剛剛形成的時候吧!”
鬆鶴捋一捋白須:“人在降生之後,幾個月內就會誕生意識雛形。如果久到那個時候,豈不是說,陸白尚是一名小嬰兒時,體內就有了聖意?”
“嬰兒的肉身是很脆弱的,按理說,聖意剛剛入體,就會爆裂才對。但它卻能安安穩穩存留到現在,隻能說明,聖意主人的修為,高到了我等無法理解的地步。”
丹祖和南音點點頭。
姑且不論‘聖意’是怎麼種下的,那位聖人,為何要對一名嬰兒做出這種事情?
這背後隱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
南音沉默片刻,問道:“按照師叔您所說,聖意在陸白體內潛伏了二十多年,但為何此前沒有任何動靜,偏偏在他晉級元嬰時爆發呢?”
丹祖道:“這就是我要跟你們說的‘奇怪現象’的本質了。”
“你們可以感受一下,這股聖意對於外界力量的排斥性很強,但凡有接觸,必定摧枯拉朽地滅殺。”
“但它對陸白的態度,卻有些複雜,像是想要致他於死地,但又好像帶著一絲於心不忍。”
“於是,久而久之,聖意在識海和靈骨中紮根,與陸白的自主意識交織混雜,相互影響,相互滲透,慢慢變成了一種無法描述的形態。”
“元嬰之前,修士更加注重元力積累和肉身打磨,在神魂方麵沒有什麼質的改變。”
“但化嬰就不一樣了,那是一種全新的升華。”
“如果陸白意識純粹的話,沒有任何問題,但夾雜著那股聖意,就無法做到和諧統一了。”
“聖意原本在‘赦’與‘不赦’之間遊移,但猛然遭到陸白自主意識的背棄,便直接怒而轉向了不赦。”
“這就是它轟然爆發的原因。”
“如今,陸白的自主意識正在跟聖意對抗。”
“若能戰而勝之,他不但可以蘇醒,魂力還能在磨煉中更上一層樓。”
“而若失敗……”
丹祖沒有說下去,但南音和鬆鶴都能想象到,陸白必然會被聖意吞噬,徹底消失在這個世間。
“消除撒古的詛咒,難點在於斬斷其外來根源,而抹去這股聖意,卻剛好相反,它的症結來自於內部。”
丹祖皺眉道:“所以,哪怕冷道友擁有對抗它的能力,也很難幫上忙,更多要靠陸白自己。”
“不過,我們可以給他一些助力,讓他的自主意識變得更加強大,這樣,戰勝對方的希望,就會更大一些。”
“如何給他助力?”南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