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梵慈光,歡迎陸道友前來金頂求佛。”
梵慈光豎掌為禮。
他沒有稱呼陸白為陸施主,而是稱呼陸道友。
顯然,梵慈光並不是一名真正的僧侶。
梵慈光?
金頂神子?
陸白一邊還禮一邊心想:那名管事還是上報了宗門。
不然,梵慈光不可能來得這麼快。
兩人寒暄過後,梵慈光再次開口:“陸道友這十日的修行,就由梵某作陪吧。”
陸白眉頭一皺:“無需如此吧?”
梵慈光:“當然需要,金頂不能失了禮數。”
陸白剛想繼續推辭,便看到之前帶他過來的那個胖沙彌,又去而複返了。
胖沙彌迅速來到兩人跟前。
他先是朝陸白點頭致意一下,然後又衝梵慈光躬身一禮。
最後,站定不動,似乎在用傳音跟梵慈光交流著什麼。
十幾息後。
梵慈光轉過身,笑著對陸白說道:“既然陸道友覺得不需要,那梵某就不強求了。”
說完,他再次豎掌為禮。然後,便帶著胖沙彌一起離開了。
陸白望著梵慈光的背影,感覺莫名其妙。
敢情就是過來客氣一下?
……
廟外,右側排隊處。
曲鸞冰將一隻儲物袋,輕輕放在桌麵,說道:“在真佛麵前,人人平等。”
“既然是求佛,那就要本著虔誠的態度,不能搞特殊化。”
“我是曲家神女又如何?於真佛而言,也隻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而已,理應跟其他人一樣。”
周圍的雜魚們一愣。
這話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裡聽過。
“神女高尚。”
“神女格局,非我等能及。”
“沒關係,神女可以享受優待,我們願意接受。”
反應快的人,已經開始吹捧了。張口就來,特彆絲滑,仿佛演練過一般。
管事無奈道:“那好吧。神女準備預約多長時間?”
曲鸞冰想了想:“先來十天體驗一下。”
……
跟著十幾名雜魚一起走在廟中的石板路上,曲鸞冰有點心不在焉。
她來‘求佛’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什麼佛光。
而是想要體驗一下那個叫做‘不明覺’的神僧,是如何從枯燥乏味的敲魚撞鐘中,領悟出美妙動聽的樂曲的。
陸白曾經給她講過‘不明覺’的傳奇經曆,她深受震撼,並一直難以忘懷。
如今,她的創作和演奏,都遇到了一點不小的瓶頸。
單純依靠琴、簫、笛、箏等專業樂器,已經無法再譜寫出超越以往的作品了,必須另辟蹊徑。
這個‘蹊徑’便是‘不明覺’所走過的路。
不明覺曾經燒掉自己心愛的古琴,也弄斷從不離手的碧蕭,決定安心當一名僧侶。
可是後來,他仍然能從日複一日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的佛修生活中汲取靈感,創作出讓飛禽走獸都對他虔誠膜拜的樂曲,這是何等天賦?
在前來‘金頂’之前,曲鸞冰也曾在‘鳳凰台’模仿佛修生活。
每天按部就班地敲魚、撞鐘、誦經。
隻可惜,並沒有什麼效果。
曲鸞冰承認,她的天賦不如那位‘不明覺’神僧,但也不至於差這麼多吧?
她懷疑:是不是氛圍不對?
於是,她便來到‘金頂’尋找最原汁原味的感覺。
曲鸞冰並不奢望像‘不明覺’那樣成為傳奇,她隻要略有所得,解決當前修行上的困境,就滿足了。
在曲鸞冰走神之際,十幾名雜魚已經開始選擇廂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