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蓉城到京城的緯度,隻有九個。
當餘切寄完那封信之後,為期兩周的研討會已經結束,他要去學校報道了。
在這兩周中,他出產了半篇戰爭文學《前線來了未婚妻的信》或者說《拯救大兵》。
《高考1977》和《天若有情》則在將來的《紅岩》十月刊中發表。
因為暑期的高考熱,《高考1977》提前在《川省文學》和《青年文學》的9月刊上得到轉載,這倆最早下個月就會出版,稿費和樣刊則寄往餘切填寫的燕大地址。
用小號“餘矢”寫了篇《拉美文學的現實主義》的文學研究,目前在審稿階段。
餘切還剩下什麼?
阿萊認為,餘切還剩下他心靈的棲息之地未能尋到,換句話說,餘切沒有愛情。
研討會眾多作家最後一次群體活動,是和前線下來的戰士們一起欣賞文藝表演,在這場文、軍兩開花的文藝表演上,蓉城本地有名的“戰旗歌舞團”將會為大家帶來精彩舞蹈表演。
還記得阿萊幫餘切借了一輛自行車嗎?現在,餘切重新蹬上了。
他有一大堆書要去還,而阿萊看到他就惋惜道:“餘切,我為你借來這輛車……本來是想讓你去認識幾個姑娘的。”
“你的車後麵,不該放書,而是坐著一位姑娘,她癡癡環抱著你的腰,把她的靈魂也依賴在你的身上……我常常把寫作看作是一場暗戀,壓抑久了,湖水就決堤了,在我完成一段作品之後,我會產生熱戀後的厭倦感,這正像是一段親密關係之中的副作用,我用愛情,形容我人生的許多狀態。”
“所以,當我進入到真正的愛情時,愛情的甜蜜便撫慰了我因為創作而枯竭的心靈。”
餘切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中專師範老哥,餘切說:“阿萊,想不到你還是個情聖。”
阿萊卻說:“餘切,你和你的故鄉存在愛情,你和你的文字存在愛情,但你還缺少一段實在的愛情。”
於是,阿萊和餘切一齊奔往圖書館還書。一路上,阿萊都在和餘切講述他的人生感悟,以及他聽到的各種趣事。
根據阿萊的說法,像餘切這種極富有創作才華的人,因為過於敏感激烈而思想上超脫於世人,因而在曆史上往往沒有美滿的結局。
那些天才們,他們大多以早夭、封筆、自毀等寫下自己藝術生命的終點。
阿萊將之歸因為,這些人沒能得到心靈的棲息之地。
在二八大杠上,餘切好奇地回頭問:
“阿萊,按照你的說法,你一生會寫出很多作品,如果一段愛情不夠撫慰心靈,你會怎麼辦?”
“餘老師,我是個專一的人,我還不知道。”阿萊嚴肅道。“但你可能需要一個前所未有的棲息之地,或者是,其她的棲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