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敏宏如癡如醉的看著餘切寫這些內容,他說:“你知道嗎,美國比五四文學社,吸引人多了。自由女神比中國詩歌,吸引人多了。”
餘切奇怪的看著他,用一種不知道是悲哀還是戲謔的眼神道:
“絕大部分人其實不喜歡文學,他們隻是喜歡穿‘牛仔褲’。”
“什麼叫穿牛仔褲?”
“因為牛仔褲穿著不舒服,但是引人關注。俞敏宏,你拿這些東西多拉幾個人,再找幾個托,讓他們在五四文學社和我的演講之間徘徊,然後恰到好處的加入我們。”
餘切寫的東西已經拿到了俞敏宏的信服。他說,“我去找我的室友們,有個很有麵子的人,他們一定辦得到。”
俞敏宏回了寢室,找到了他最佩服的人,一個叫王鏘的同班同學。這個人英語說得極好,對人對事都充滿自信,是他們西語係的最大名人和班長。
俞敏宏之前以為,他最崇拜的人,是這個叫王鏘的朋友,他簡直崇拜這人到了想要去模仿他的程度。
“王鏘,我這幾天認識了個新朋友,他是個寫小說的經濟係學生……事情的經過特彆離奇,我還挨了打,但我隻想告訴你這個,他寫了這個……”
俞敏宏拿出那篇文字。“那個朋友把這個稱為‘潤學手冊’。”
“什麼是‘潤’?”朋友王鏘問了同樣的問題。
俞敏宏答道:“就是run,他要我們逃的意思,逃離這裡。”
王鏘起了興趣,他拿來一看,先是漫不經心,後來就眉頭緊皺了,再後來漲紅臉說,“是我要的東西,是我想看的東西!你那個朋友是誰?我要認識他!”
“他叫餘切,明天會在未名湖畔做演講,叫我們多請些人來聽。”
“要叫多少人?”王鏘問。
“你能叫多少叫多少。”俞敏宏咬牙道。“還需要幾個托,找機會過來。”
“我就是托兒!”
俞敏宏從來沒有見過王鏘這麼失態的時候,這讓他從這一刻,心底裡模仿的人不再是王鏘,而是那個叫餘切的新朋友。
他幻想自己就像是餘切一樣無所不知,充滿對未來的自信,以及對任何人毫不相讓的進攻性。
光是這種幻想,就讓俞敏宏激動的快要發抖了。
俞敏宏在被窩裡,打著手電筒,看餘切寫的那些文字,很久都不願意睡覺。
王鏘過來叫他:“俞敏宏,你不睡了?明天還要去未名湖畔聽講呢。”
“我再看看?”
王鏘搖頭:“多和你那個朋友接觸,比你死記硬背一輩子都管用!”
是的,王鏘說的是對的!
俞敏宏放下稿子,但是,他更加不稀罕王鏘了,而是覺得他已經和王鏘一起處在了餘切的追隨者的地位上,在這個程度上是平等的。
於是,在餘切進入燕大的第一個月的第二天,餘切在未名湖畔開壇設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