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們左右張望,最後全都同意了:“那我們加入社團。”
填表、看資料,寫備注。
餘切鼓掌說:“你們加入‘現實主義’學派了,我們社團每周二、四有活動,主要是文學性質的活動。”
女生們鬆了一口氣,但是又焦急起來:
“我們要找餘切,你帶我們去找餘切,餘切在哪裡呢?”
“我就是餘切。”
同樣的事情,第二周的星期四又發生了,這次來了幾十個人,他們都是看小說來的。
餘切意識到,《天若有情》這篇小說的發表,似乎有一種要成為餘切成名作的趨勢。
餘切本來就能夠想到它的傳播效應,所以很多事情都放在了《天若有情》發表之後來做,但實際發生的時候,還是遠遠出乎了他的預料。
《高考1977》是一篇優秀水平的知青文,但無論是當時餘切的寫作水平,還是這個故事題材本身,不足以支撐它成為有傳播度的大眾作品。
今天還有幾個人知道劉芯武寫的《班主任》?
還有幾個人知道《凱旋在子夜》?
《天若有情》就截然相反。
標誌性的作品需要和標誌性的曆史事件相結合,一部小說是因為看它的人才偉大的,讀者賦予了它超然的地位。
沒有傳播,就沒有文學。
83年的治安形勢尤其嚴峻,而且從九月份起,事情正在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燕大是一處寧靜地,博雅塔下,未名湖的湖麵蕩漾,越過它蕩漾的邊緣,一場狂風暴雨其實已經席卷全國!
實際上,在1983年的最後幾個月,幾乎一切事情都不能和嚴抓治安相比,這是全國人民的頭等大事。
無數群眾出來舉報,為相關部門提供線索。
一些分子到處流竄、不斷作案,機關則針對性的製定抓捕計劃,數萬乾警進入深山老林進行圍剿,就連最可愛的人也被出動,用以防止更惡性事件。
僅僅是兩個月,一共繳獲了兩萬餘把槍支,子彈50萬發,其餘的菜刀、撬棍等武器更是數不勝數。
它是有史以來最大的,也是空前絕後的一場行動。
“組織一次、二次、三次嚴厲打擊的活動……每個大、中城市,都要在三年內組織幾次。一次打擊他一大批,就這麼乾下去!”
發動群眾不是一個簡單的話,它實實在在的影響到了幾乎每一個人,而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能力接觸到《天若有情》這一部,關係到了他們密切生活的小說。
《天若有情》的傳播度,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擴散開。要求轉載這一篇小說的文學期刊數不勝數,然而他們最早也要到下個月才能刊印出來,於是引發了《紅岩》雜誌前所未有的搶購。
當餘切為了加入“新現實主義”社團的人數太多,而焦頭爛額的時候,黃興邦的信再一次寄過來:
“我正在經曆了不得的爭論,所有人都告訴我,是我選中了在十月份發表《天若有情》,是我從作家中發掘出了你……”
“但是我知道,我隻是坐在那裡,然後我看到了這一篇文章,那一刻我知道一定要發表它!”
“我們印了五萬份,比平時要多……因為《紅岩》雜誌是地區性刊物,然後,現在我們加印,再加印……”
“有沒有可能十萬份?我看會有二十萬份!”
“我聽說,讀者寄了無數封信件,要求下一期的《人民文學》上刊登你的《天若有情》。”
“餘老師,無論是誰聯係您,請你把戰爭文學的新作寄給《紅岩》,最多還加上《川省文學》,你是我們本土走出來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