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一禾道,“我馬上找地方給你對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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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一禾既然在《十月》刊當編輯,找的自然是《十月》刊的主編王世民。
王世民被譽為京城四大名“編”之一,門路多,人脈廣。
當時文學期刊都是作協係統在辦,出版社隻有書號,刊號必須要到市委宣傳組織報批,於是有的團體創刊喊了很久,卻一直拿不到批號。
一些刊物從創立到死亡都沒拿到個正規軍編製,一直打遊擊。
王世民卻敢讓大家先把《十月》做起來,收稿子,刊號的事情他來搞定,最後確實搞定了。
《人民文學》的主編劉芯武原先也在《十月》刊的少兒組做過編輯,後來被調走了,劉芯武的小說《愛情的位置》,就發在《十月》創刊號上。
作家可真是一個圈,是吧。
然後,1977年,《十月》一開始發行的時候就大受歡迎,卻因為找不到足夠多的紙漿,隻能每期限量發行十萬冊。各地經常有郵局寫信,問“同誌,怎麼才能訂購到《十月》?”
到81年,燕京出版社搞定了紙漿的問題,《十月》嘗試發行十四萬冊,然後是二十萬冊,再到五十五萬冊……
總而言之,王世民和《十月》刊在小圈子裡麵很有影響力。
所以駱一禾就找到主編王世民說明情況,之後請求:“給安排一個住處。”
王世民問:“安排給誰?”
“給餘切。餘切是《天若有情》的作者,他是我同學,”駱一禾說到這補充了一句,“我和他私交特彆好。”
王世民立刻明白了:“你想要挖餘切過來咱雜誌?”
駱一禾沒有說成不成功的事情,而是道:“餘切不可能一直在《紅岩》發東西,他是個川渝人,卻成長在了咱燕大……您看看啊,連一個招待所的事情,也要跑來跑去,簡直不配他的名氣。”
“既然在首都,一些事情,還是要本地人來幫忙才行。”駱一禾的話堪稱擲地有聲。“他在川省是川省人,在咱燕京,就是燕京人!”
王世民何等人精啊,也懂了,“你不要著急找他邀稿的事情,再接觸一段時間,一禾,幫人要幫到底,又不能立刻提要求,得過段時間。”
於是,招待所就這麼安排好了。
這個地方是燕京作協這邊專門安排作家創作的地方,掛靠在燕京出版社底下,靠近燕大,也靠近圓明園。
走路就兩三公裡,半小時的事兒。
既能帶著張儷看電影,也不耽誤她隨時去培訓。
瞧瞧,安排的多好啊,餘切一來這就明白了,這駱一禾所圖甚遠,讓哥們欠上他人情了。
張儷哪知道這些事兒呢,隻覺得餘切真真是神通廣大,“餘哥哥,今天一整天都麻煩你了。”
餘切注意到,今天開始,她已經徹底不再叫餘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