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票!”王世民先自己舉起了手,然後是“兩票、三票……”
“我們要團結,要站在一起……十個人可以組成敢死小隊衝破防線,一百個人能打一場小型戰役,一萬個人……可以主宰一個小國家的生死……多少票了?十七票!”
“餘切是一個有想法的青年作家,他來寫小說,是大家都樂意見到的事情……不要以為事不關己,反對餘切,也是反對我們雜誌的創刊理念,《十月》始終落後滬市的《收獲》一頭,他們是老大哥,但我們不是為了創立一份老二雜誌來的……”
“多少票了?”
王世民粗略一掃,感覺明顯過了半數,他故意不去細看是哪些人沒有舉手,而是大手一揮,“好,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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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打倒一個學閥?
餘切沒有被憤怒的情緒控製,仍然保持了清醒。他想到了之前在未名湖畔勢單力孤,怎麼完成對五四文學社的翻盤的。
紅寶書真是有用,得團結群眾。
劉芯武很老道,《人民文學》的平台也遠遠強過五四文學社,但道理是一樣的。
首先否定他的專業水平,帶他的節奏,變相證明對方不具備資格來評價自己。
其次是用新東西奪取它的關注度,吸引到更多支持,表明他本來所具有的東西,也不如自己。
到這就形成了一個閉環——你既不能,你也不如。
前一個容易做,因為劉芯武有點研究能力但不多。這人後來潛心研究紅學,被人諷刺他的研究“主觀臆測,缺乏足夠的史料和小說背景支撐,說法過於荒誕……”
他就這麼個研究水平,漏洞百出。
去年劉芯武不加辨彆的引進“魔幻”現實主義,這是他的關鍵汙點,要繼續批判他。曆史上拉美文學大火,說不定以後輪到自己去到中央,給大佬們作文學培訓。
而後一個則要餘切拿出作品來,要超過《班主任》,造成不低於《天若有情》的傳播度。
質量不夠數量湊,王世民告訴餘切:“你一年能把新現實三部曲寫完嗎?不能也很正常,但越快越好,你越快,反響就越密集。”
一本中篇小說大概在三萬字到十來萬字之間。
作家們得用大幾個月到一兩年。
餘切說:“我一個月寫一篇行不行?咱《十月》是雙月刊,從二月份開始,每個兩個月登兩篇中篇小說,相當於一月一篇。”
啊?每個月一篇小說?
70年代大陸文學期刊的印刷技術還是靠人工鉛字排版,一本書的印製周期常需要近一年的時間。
進入到八十年代初,京城東郊三環路上的人民機器廠研發出新版膠印機,把印刷的時間推到了一個星期以內,算上審稿排版等時間,最快能當月寫,下月發。
所以王世民聽到這種話何等震驚啊,這特麼是人話嗎?他驚呆了:“那可太行了!就是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刊登……”
他完全不能相信,“餘切,你怎麼會寫的比我們印的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