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領罰?(2 / 2)

薛逸清和曲新眉鐵了心要給他說好話,謝輕逢不知想起什麼,未說話,隻是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小師弟。

季則聲最知門規森嚴,入門之後循規蹈矩,一路上都勸他不要頂嘴。

三人之中,季則聲與他關係最親密,如今謝輕逢眼看要受罰,他倒想看看這個小師弟會是什麼反應。

是勸他繼續隱忍不要頂嘴,還是拿出正義男主的氣質,站在道德製高點揭發自己的惡行?

畢竟陳金保之死幾乎算謝輕逢一手造就,是他放出鬼母,還留時間給鬼母手刃夫君。

季則聲對忘恩負義的村民都心軟寬鬆,又怎會容忍謝輕逢這樣視人命為兒戲?

察覺到謝輕逢的目光,季則聲轉過頭來與他對視一眼,天陽長老見其餘三人油鹽不進,也轉向季則聲,冷聲道:“你呢,你也覺得那陳金保該死?”

季則聲微微一怔,仍是堅守之前的想法,不卑不亢道:“凡人生死,不應由我等修士定論,陳金保就算該死,也該對簿公堂,陳列罪行,行街遊市,斬首示眾。”

天陽長老微微一頓,眼中閃過讚許:“好徒兒,我就知道你拎得清。”

謝輕逢笑道:“他害發妻變成鬼母,如今讓鬼母殺他,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正好省了這一堆繁瑣。”

季則聲與他想法天壤之彆,如今已不顧情誼,和他辯論:“以殺止殺,以惡製惡,長此以往,必定四處血光,你我又如何能真正匡扶天下?”

謝輕逢不是男主,他隻是反派,他犯不著匡扶天下:“可你師兄我就喜歡有仇報仇以殺止殺,你要怎麼辦?你難道還要來匡扶我嗎?”

這是耍賴的說法,就像每次季則聲認認真真和謝輕逢講理,後者卻喜歡輕飄飄來一句“那又如何”一樣。

聽他此言,季則聲果然又炸毛了:“你!你……我不與你爭辯!”

他氣得轉過頭,再不理謝輕逢,看樣子是依然打算站在謝輕逢的對立麵,隻能說男主不愧是男主,有自己的堅持,不會與他同流合汙,謝輕逢已經收到的答案,卻並不意外,隻是笑笑。

“好!很好!看來你們之中還是有講道理的人,”執事長老為季則聲的正直和堅持感到欣慰,再看看其他三人,心下一狠,便有了決斷,“既然你三人依舊執迷不悟,那就同在此處罰跪,沒我的準許,誰也不準起來!”

他才說完,季則聲就“撲通”一聲跪在了青石板上,執事長老不明所以,謝輕逢也不明所以,嘲諷道:“罰的是我們三個,你跪什麼?”

季則聲還有些生氣,並不看謝輕逢,目不斜視,一字一句道:“我也要跪。”

謝輕逢:“?”

季則聲:“雖然我不同意師兄的說法,但我們師兄弟感情深厚,師兄跪我就跪,長老要罰你,就一起罰我。”

潛台詞就是,雖然我和你頂嘴了,但我還是向著你的。

謝輕逢已經很久沒見到這麼有意思的人,聞言忍不住勾起唇角:“誰跟你感情深厚。”

季則聲不反駁他,隻是認真跪著,表情堅毅地堪比嶽飛背刺“精忠報國”,那執事長老見他們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頓覺受騙,更是怒不可遏:“好好!你們四個要跪就好好跪著,誰要敢站起來,戒鞭伺候!”

他說完,再不理四人,像是有急事,拉著歎氣的天陽子匆匆走了。

沒了執事長老,眾人都鬆懈下來,薛逸清伸了個懶腰,一回頭,發現四人罰跪,謝輕逢還站著,頓覺不滿:“謝兄,我們都跪了,你為何不跪?”

謝輕逢反問:“我何時答應過要罰跪了?”

薛逸清:“……”

好像真的沒有,隻有他們三個上趕著跪。

“可你不跪,長老怎肯放過我們呢?”

謝輕逢道:“何必要他放過,我們直接去求掌門便可。”

季則聲聞言,直到謝輕逢又有壞主意,滿腹狐疑道:“師兄,你想乾什麼?”

“將功折罪,功過相抵,”謝輕逢說完,隻看他一眼,又看看天陽子和執事長老離開的方向,轉身拔腿下山。

“不想跪的就跟我走。”

薛逸清一聽,立馬彈起來:“等我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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