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人(大不敬得如此有道理。...)(1 / 2)

朕的後宮起火了 龍柒 8864 字 8個月前

聽到這話,雍理想左了:“梁死狗居然敢覬覦你!”

本來還隻是想一刀子捅死梁銘,現在的雍理恨不能把他給五馬分屍。

真是se膽包天,爪子竟敢伸向他的昭君!

呸,以後不敢叫昭君了。

這名字不吉利。

真出塞了他找誰哭去!

沈君兆皺眉,隱約猜到雍理想歪了。

雍理二話不說先豪飲一壇子陳年老醋:“把禮單給他退了,什麼破六州,誰稀罕?朕明日便親率鐵騎,踏平他的蠻族邪宮!”

蠻夷是大雍對六州的稱呼,人家六州當然不這麼稱呼自己,他們自詡聖族,六州是天瑞祥地,宮殿也不是邪宮而是聖宮,‘梁死狗’更是神明親賜的六州聖子。

沈君兆眼尾睨他:“陛下又要禦駕親征?”

雍理心一跳。

沈君兆冷笑:“不知是誰健忘,承諾過的事轉頭就忘,既忘了那就忘得乾淨利索點,彆整天記些有的沒的。”

雍理這輩子就禦駕親征過那麼一回,當然做皇帝不是非得禦駕親征,反倒是禦駕親征這件事極為不妥,前朝數代,凡是和禦駕親征四個字掛鉤的,多多少少都有點問題。

要麼是皇帝好大喜功,勞民傷財,史書寫得漂亮,其實餓殍滿地,後患無窮。

再要麼是政權極度不穩,需要皇帝出征以揚國威,這也是下下策,不得不拿國運冒險。

雍理當時禦駕親征,有點後者的意思,卻也不止如此。

連沈爭鳴都沒能攔下,其複雜程度可見一斑。

當時沈家父子二人都是極力反對,沈爭鳴不提,沈君兆幾乎以死相逼。

兩人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陡然遭遇此等生死攸關的分彆,本就性情偏激的沈君兆哪裡能忍?

當時雍理也是想儘辦法才哄住了沈君兆,向他拍著胸膛承諾:“子瑜你放心,朕這輩子再不會禦駕親征,再也不會了。”

那時鬨得有多凶,雍理想想都心有餘悸,此時他一時嘴快說了句要去討伐梁銘,便又戳了沈君兆的心。

雍理理虧,道:“朕不自己去,大雍神將如雲,隨便一個都能踩得梁銘哭天搶地。”

沈君兆挖苦他:“可彆是大雍神將與六州聖子內外勾結,陛下不得不禦駕親征。”

他這話影射了大雍各地總兵擁兵自重,很不安分。

這也是雍理的心病,想到這些他日常想罵爹:當個富家翁不好嘛,非得稱王稱帝做個孤家寡人。

雍理哪敢繼續提禦駕親征這個天雷,改口道:“後日梁銘便要入京,朕讓他有來無回,看誰還敢覬覦你!”

沈君兆既想聽他說這些,又怕他說這些,不願自我折磨,便解釋了:“禮單上給的是六州邊圍三城,不是整個六州,他給臣開的條件也和給陛下的暗信截然不同。”

雖然還沒看到那封暗信,但雍理已經猜出個十成十。

他倆當年……呸,他和梁狗沒有當年!

說來繞去的,無非就是六州屬權問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已經俯首稱臣的東西,還好意思拿大雍土地談條件!

雍理的醋散了大半:“他說了什麼?”

沈君兆慢聲道:“裡應外合,傾覆大雍。”

雍理:“………………”

沈君兆這次卻沒含糊,將那禮單和信箋全部給了雍理。

雍理接過,看得心頭直突突。

早知道梁銘不做人,沒想到竟如此狗!

這信就差把‘挑撥離間’寫到信封上了,三年前連漢字都寫不明白的野性少年如今倒是一筆漂亮的蠅頭小楷,雖說仍顯稚嫩和欠缺,卻自有一股狂放傲氣,頗具異域風情。

再定睛看內容,簡單粗暴,毫不掩飾,字裡行間全是滿門抄斬。

諸如——

“這大雍本該姓沈,你又何必隱忍?”

“沈家三千家臣,開國立宗輕而易舉,你又何必屈於人下。”

“令尊愚忠,沈兄切莫愚孝。”

“沈兄登極,實乃眾望所歸。”

“沈兄若起事,六州九族必助你一臂之力。”

一整封信都是在挑唆沈君兆造反,雖說滿朝文武皆知帝相不和,甚至不少沈黨已經有了起事的心理準備,可被如此明晃晃寫出來,還是頭一次。

梁銘真當自己能活著走出大雍首京啊!

雍理壓著火氣繼續看禮單。

好家夥,不看不知道,一看更是氣得他心口窩疼。

六州土地遼闊,卻資源貧瘠,九族多是遊牧為生。

也正是因為糧草緊缺,六州才對大雍虎視眈眈,多年來數次進攻中原,為的就是中原的富庶水鄉。

史書上有名有姓的戰役打了有數十場,雙方有勝有負,六州單單是稱臣都稱了不下十次,可惜每次都是消停幾年又彈起來。

曆代明君也想過徹底打服六州蠻夷,然而六州遼闊,戰線一旦拉長,糧草跟不上,水土不適,談何打服!

即便是打服了又如何?

中原連自己遼闊疆域都理不明白,又如何去輻射六州?

無法統一管理,遲早還是個反字。

所以這麼多年了,中原和六州一直是按下葫蘆浮起瓢,打打停停複又起。

中原也是煩死了六州這個‘窮親戚’。

這麼窮了,梁銘這次卻出手著實闊綽,長長的一片禮單,全是珍奇寶貝,更有神駒良馬,重兵武器,簡直是要給沈君兆量身打造一支軍隊。

可想而知,一旦沈君兆應了,這兩人還真能裡應外合,傾覆大雍!

雍理麵色沉了下來。

沈君兆給他斟了杯茶:“陛下,請。”

雍理哪還有心思喝茶,他盯他:“你要如何回他。”

沈君兆反問他:“你覺得我會如何回?”

雍理:“你既看了這禮單,自然不會應他。”

沈君兆:“陛下如此篤定?”

雍理篤定個屁,他現在坐如針氈,有點擔心子難能不能把他從這水深火熱裡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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