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愛(血脈至親?誰……是朕的血...)(2 / 2)

朕的後宮起火了 龍柒 7044 字 8個月前

沈君兆冷冷看著他:“你何須殺我,把我的真實身份告訴你的家臣,足夠讓我一無所有。”

沈爭鳴指著他:“你、你威脅我!”

沈君兆彎唇,笑得惡意十足:“是了,你不敢,你怕雍理坐不穩這天下,怕我的身世曝光後世族起事,怕你兢兢業業守著的大雍,二代既亡。”

沈爭鳴麵色漲紅:“閉嘴,你閉嘴!”

沈君兆聲音平靜,居高臨下看他:“既如此,你又何必與我撕破臉,你隻要如以前那般偶爾像個父親,我定會心甘情願做你沈家的傀儡。”

沈爭鳴被戳到了痛處,大罵道:“若非你不知廉恥勾引陛下,我……我……”

沈君兆黑眸死寂。

沈爭鳴像是連提一提都覺惡心,像是連想一想都覺醃H:“你娘禍亂天下,你也是孽畜一個,好好的男兒郎,竟行那罔顧人倫之事,他是當今聖上,是你的君父,還是你的血脈至親,你怎能……怎能……如此令人作嘔!”

砰地一聲,門開了。

站在外頭的雍理麵色蒼白。

沈爭鳴冷不丁看到雍理,整個人都怔住了。

沈君兆也沒想到雍理會出現在這裡。

方才屋裡兩人都動了氣,沈君兆看似平靜,實則心神巨震,哪有精力聽外麵動靜?雍理又是在子難的護衛下潛進來,連沈府的護衛都沒驚動。

雍理隻聽到了那一句話,他怔怔地看著屋裡的父子二人:“血脈至親?誰……是朕的血脈至親。”

沈君兆臉上血色全無,連嘴唇都淡得透明:“陛下……”

沈爭鳴卻像是卸下心頭包袱,整個人越發癲狂:“他是你的弟弟,哈哈,他是你親弟弟。”這話竟讓人無法分辨是對誰說的。

雍理直直地盯著沈君兆,腦中一片空白:“阿兆……”

沈君兆避開了他的視線,可那神態已經代表了一切。

沈爭鳴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暈,指著沈君兆對雍理說:“殺了他,把他殺了!他不是你兄弟,他是個孽障,是妖女蠱惑陛下生下的妖物!”

他記憶混亂了。

先帝已去,那個被他喚作理兒的幼童早已登基為帝。

雍理說不出話,半個字都說不出。

這三年他度日如年,被忽遠忽近的沈君兆折磨得生不如死,此時終於知道真相,卻是……卻是……

沈爭鳴陷入到回憶中:“若非那個妖女,先帝怎麼會早亡!若非先帝去了,大雍又如何會麵臨幼主登基的困境!若非我不得不攝政,又怎會讓這些世族如此猖狂得勢!”

不甘、不願、不安。

在沈君兆將他軟禁三年後,情緒累積到了極點。

他恨沈君兆,恨他入骨!

“殺了他……”沈爭鳴試圖靠近雍理,“陛下,殺了這個孽障!”

雍理恍惚回神,看著眼前這位麵目全非的癲狂老者,心如刀割:“阿兆不是你的孩子。”

沈爭鳴:“孽障,他是個孽障啊陛下!”

“所以您才那樣苛待他。”雍理全明白了,那些想不通理不清的事,全都懂了:“所以三年前,你才狠心到非要讓阿兆替我去送死!”

沈君兆不知道雍理在說什麼。

沈爭鳴卻道:“他唯一的價值就是代你禦駕親征,可他這個懦夫,這個膽小鬼,這個沒用東西,連這件事都做不到!”

沈君兆看向雍理:“什麼意思。”

雍理渾身無力,隻覺天昏地暗:“沒什麼。”

沈君兆上前一步,握住他手腕:“三年前,我原本可以替你去親征六州?”

雍理試圖掙開。

沈君兆卻不許:“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

如果是他去戰場,那雍理就不會九死一生,更不會傷了筋骨,以至內勁全無,變得夏日怕熱冬日畏寒……

雍理掙不脫,他早就沒了這樣的力氣:“為什麼不告訴你?”他轉頭,盯著沈君兆,眼眶通紅:“你又為什麼不告訴我!”

血脈至親?親生兄弟?

他們?

雍理懂了這三年沈君兆的所作所為,懂了他們之間究竟隔了什麼,懂了為什麼三年前甜甜蜜蜜,回來後卻恨不能老死不相往來。

倫理、道德、人倫――

越不過的一座座大山。

他理解沈君兆,卻不甘心:他為什麼不告訴他。

最最信任的兩個人,在孤冷皇宮裡依偎取暖的兩個人,本以為心貼著心再沒有距離的兩個人。

其實……離著很遠。

他們全為彼此著想,反而走了相反的路,漸行漸遠。

相愛的前提,應該是自愛。

可惜十五歲的雍理不懂,十六歲的沈君兆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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