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在朕心裡,你的命比什麼都...)(2 / 2)

朕的後宮起火了 龍柒 9151 字 8個月前

雍理明白騙術的最高境界是七分真裡三分假。

沈爭鳴的那一套被他全盤借來,隻不過改了幾個地方:“你放心,朕不出京,沈相會安排個人扮做朕的模樣去親征!”

沈君兆一怔,寂冷的黑眸裡映出些許光彩。

雍理真想吻吻他,可此時他必須沉下心,把一切編得滴水不露:“朕雖不出京,卻不能留在宮裡,此事事關重大,值得信重的人太少,便是穆子威和老商,朕也不敢透漏!”

沈君兆總算能說話了:“的確如此,隻是沈爭……父親安排了誰替陛下出征?陛下這些日子又要安頓在何處?臣陪著您,定不會讓任何人發現。”

雍理嘴裡全是苦澀,慢聲道:“誰替朕就不用你操心了,自然是信得過的……至於朕去哪兒,朕正要和你商量此事。”

沈君兆忙道:“陛下請講。”

雍理又拿出第二張□□:“沈相的意思是,讓朕扮做你的模樣,待在沈府。”

沈君兆沒反應過來。

雍理說得有條有理:“留在宮中是絕對不行的,去其他地方也不安全,唯有沈府是最安穩的,可沈府亦是人多眼雜,朕隻有扮做你的模樣,才是萬無一失。”

沈君兆垂眸深思。

雍理怕他多想,又道:“如此一來,隻是要委屈你了。”

他話沒說完,沈君兆竟道:“既如此,不如讓臣代您親征。”

雍理心猛地一提,若非自製力極強,此時已暴露了神態:“胡鬨什麼!”

他用生氣掩飾心虛,瞪著沈君兆。

誰敢想,沈君兆完全和沈爭鳴想到一塊去了:“有此計策倒是安穩,既能以禦駕揚君威,又能保證陛下安危,可行。”

不待雍理接話,沈君兆繼續道:“換旁人扮做陛下親征,臣不放心,還是讓臣去,可保萬無一失。”

雍理哪還敢讓他說下去,厲聲道:“你放心了,那朕呢!”

沈君兆抬頭看他。

雍理氣道:“你怕朕去戰場有凶險,難道朕就不怕你入虎穴?”

沈君兆神態緩和許多,一旦知道雍理不是真的離京,他一顆心落地,便又回到了平時那鎮定沉著的模樣,聲音也清越動聽:“臣的身手陛下還不了解嗎?不會有事的。”

雍理握住他手:“你要敢去,朕縱是徒步,也要追你到六州邊境!”

沈君兆:“……”

生怕鎮不住他,雍理加強語氣:“彆惹朕,朕火了什麼都做得出來!”

沈君兆左右想想,覺得隻要雍理不出京,一切都好說:“陛下莫惱,臣領旨便是。”

雍理心有餘悸:“沈子瑜你記住了。”

沈君兆望向他。

雍理一字一頓道:“在朕心裡,你的命比什麼都重要。”

沈君兆:“陛下……”

雍理湊近他,親了親。

沈君兆哪還忍得住,也不顧此時在何地,也不顧有沒有耳目,也不顧會不會被人發現,他將雍理抵在軟榻上,吻得他氣喘籲籲,無力招架。

雍理:“彆……彆……”

哪敢想,平日裡最是克己守禮的人,熱情起來竟是這般……這般……

雍理帝服淩亂,麵紅耳赤,雖不通世事,卻也知道一些輪廓,他輕輕推了幾下,便又不推了。

他不日便要出征,許是有去無回,若能有此一次,也算是全了此生。

“子瑜,朕……”

沈君兆驚醒,鬆了他:“臣失態了。”

雍理:“……”

沈君兆哪敢多看一眼,胡亂將他衣裳拉起,反是越拉越亂。

雍理也回過神了,到底是年少麵薄,嘴上再怎麼胡說八道,心裡還是不知世事。

若是順勢而為,也就那樣了。

一旦停下,才覺得羞赧荒唐。

他們可是在禦庭殿!

這可是數百年來,三朝的議事大殿!

便是要行這事,也不該在此處……

雍理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暗罵自己昏了頭。

沈君兆比他更加懊悔,隻恨自己沒了分寸,差點釀成大錯。

兩人亂七八糟收拾一通,卻是不敢待在此處,一同去了長心殿。

回到寢宮,卻也沒了方才情境。

饒是雍理有點想繼續,也不好意思再提。

至於沈君兆,若非情迷,哪會逾矩。雍理年紀還小,又什麼都不懂,他哪能這般欺他。

涼茶入肚,雍理記起正事。

他知道沈君兆因方才的事心中愧疚,便趁勝追擊:“朕還沒同你說完,朕既要去沈府,你就不能再待在沈府,沈相的意思是先把你送去彆莊,但朕不放心宮裡,咱倆都出去了,這幫人再生二心可如何是好?”

“所以……”雍理仔細叮囑他,“你要留在宮裡時刻幫朕瞧著,且不可讓任何人察覺,也不能同任何人說話,包括沈相。”

他這般千叮嚀萬囑咐,沈君兆哪有不應下的。

雍理知道自己哄住了他,既鬆口氣,又不免心酸。

她若是再也回不來,他的阿兆該多難受?

可讓他失去他,他做不到。

終歸是生死一搏,就讓他去麵對吧。

原本禦駕親征也是皇帝的責任。

推給任何人都是不應該的。

他坐在王座之上,享儘萬民擁戴,理應背負這萬裡江山。

穩住了沈君兆,騙過了沈爭鳴。

雍理踏上了親征之路。

他走之前告訴沈君兆:“彆去沈府,等朕回來。”

等他回來,坐穩天下。

再也沒人能將他們分開。

抱著這樣信念,雍理倒在血泊中也不肯咽氣,白骨屍身中也不肯閉目,麵對黑白無常也要掙脫枷鎖――

他要回首京,要回到沈君兆身邊。

哪怕一步一個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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