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君h道:“沒事,六州本就沒有統一的官話,我在大雍長大,說得也是大雍官話,至於聖子那裡……他對大雍官話很感興趣,你若說大雍話,他更喜歡。”
雍理對梁銘有些許好奇:“他竟喜歡大雍官話?”
彥君h:“是的,聽聞他還在努力攻讀大雍聖書。”
雍理:“大雍聖書?”
他怎不知大雍還有聖書。
彥君h搖搖頭:“我也不知是什麼書,隻聽說他研習得十分刻苦,說是隻要她讀懂大雍聖書,定能攻占大雍,一舉拿下中原。”雍理眉峰一揚,嗤笑:“朕……我倒要看看他讀的是何等聖書!”
攻占大雍,拿下中原?
做哪門子春秋大夢!
進到聖庭竟也沒人伺候他們,護衛把他們引到一間頗為周正的內室後關門退下。
雍理看看彥君h。
彥君h道:“聖子修身養性,不喜人服侍。”
所以聖庭裡連伺候的人都沒有,隻有守護安危的炬族兵士。
雍理倒無所謂,他雖貴為皇帝,卻從來都沒有嬌慣之氣。
隻是吧……
彥君h道:“你先去把衣服換了。”
雍理心裡苦:沒人伺候,朕哪穿的明白那一身紅妝!
彥君h瞪他:“莫非你還想讓我幫你換衣服?”
雍理:“不了不了。”
他可是要為他家昭君守身如玉的男人,哪能和其他女人拉拉扯扯!
雍理去了內室,麵對這土裡土氣的裝飾,他當沒看見。
眼下最難的是那一身衣服和首飾。
金色托盤,大紅衣裳,瞧著似乎不麻煩?
雍理抬手撐開,然後……
什麼鬼東西!
領口和衣袖都分不明白,更不要提這個繩那個線了,而且全部是紅色的,連紋路都一致,正反都分不明白。
誰敢想,天不怕地不怕深陷敵營一心搞事的元曜帝,輸在了一身女裝上!
早知他有一日要穿這玩意,就該拿沈君兆練手了。
嗯……
讓他家阿兆穿一身紅嗎?
雍理心怦的一跳,腦中就一句話――到時何止六州男人,全天下的男男女女女老老少少都得被迷得暈頭轉向。
想起沈君兆,想起還在等他回去的心上人。
雍理什麼困難都不怕了。
繁瑣的衣裳、不知戴在哪兒和哪兒的首飾,甚至連那額間花鈿全不是事!
也不知他一個大男人搞成這樣是副什麼鬼樣子。
雍理雖坦坦蕩蕩不覺羞赧,但到底是有些不自在的。
他推門出來,正想問問彥君h如何,就聽到她粗聲粗氣道:“見過聖子。”
雍理一怔,微微抬頭。
殿門開著,一位身著炬族火紅勁裝的少年站在那兒,他短發淩亂恣意,有一條細長小辮垂到後腰,外頭光芒太盛,他的麵目不甚清楚,但隱約能看出一雙碧色眸子。
此時那雙瑪瑙玉似的眼睛因見著雍理而瞳孔微縮,內裡全是驚為天人的震撼。
雍理對他笑了下――行禮是不想行禮的,這小子也配。
誰知這一笑,換來的卻是砰地一下關門聲。
外頭的光芒被擋住,眼前的這位六州聖子麵容逐漸清晰。
明明才十四歲,身量卻比雍理還高半個頭,看這肩膀和胸膛,外家功夫練得很不錯。
五官嘛,不像六州蠻族那般蠻橫,卻也野性十足,像頭草原的狼崽,桀驁不馴中帶了些青澀之氣。
此時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雍理,聲音微顫:“放、放|蕩!”
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