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族散(他的阿兆,始終是那個一心...)(2 / 2)

朕的後宮起火了 龍柒 8964 字 8個月前

她認下了沈君兆,也恨透了沈君兆。

她知道這是彥菱的孩子,知道這是彥菱和沈爭鳴的孩子。

隻要想到彥菱,她便恨意滔天。

她奈何不了彥菱,卻能折磨她的孩子。

沈君兆的童年,就在這般無窮儘的怨恨與虐待中度過。

合上卷宗,雍理隻覺心疼。故人舊事,早已難辨是非。

很多人不理解彥菱,雍理卻因太了解妍族人而知道她瘋狂的根源。妍族人的遭遇足夠把人逼瘋,要麼徹底放棄淪為玩物,要麼激烈反抗憤世嫉俗。

反倒是彥君h母女才是罕見的例外。

雍理始終不太明白,為什麼得知母親懷孕,彥菱會那般崩潰?

她戀慕父皇?不對。

她戀慕母後?也不太對。

究竟為什麼?

可惜人已去,留下的人也不可能知道這些細節。

世事如此吧,總有無數解不開的謎,徒留後人猜疑。

翻完這些陳年舊事,雍理找不到沈君兆不是他異母兄弟的線索,也找不到沈君兆一定是他異母兄弟的證據。

不過除了先帝,又會是誰呢。

彥菱偏激歸偏激,可唯一能讓她懷孕生子的男人隻有先帝。

若非是先帝骨肉,他又為何要將其托付給最信重的沈爭鳴。

退一萬步講,如果不是確定了是先帝親子,以沈爭鳴對彥菱的恨,又怎會養大她的孩子。

雍理長歎口氣,收起匣子,同睡著的彥君h道彆,出了密室。

一夜噩夢,第二日朝上雍理也沒太有精神。

禦庭議事,忍了數日的烏弘朗終於撲通一聲跪下,把心裡話倒了個乾乾淨淨:“陛下,您不能這般坐以待斃啊!”

雍理眉峰一蹙,看向他。

烏弘朗不待他動怒,倒竹豆一般把眼下形勢、沈家軍將要兵臨城下的風險一五一十全說出來。

雍理聽得心煩,卻也明白他的焦心憂慮。

旁人不知他和沈君兆的關係,看到的全是表麵。

的確,沈君兆捷報連連,簡直像從邊境一路“打”回首京,各地總兵要麼拱手交出兵權,要麼被打到四處逃散。

沈君兆的戰神之威,揚名天下。

烏弘朗會緊張也難免,此時的沈君兆若是回京,直接圍了皇宮,逼雍理退位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什麼明爭暗鬥,都抵不上手握兵權。

一個清君側,足以屠儘雍皇宮。

然而這些雍理壓根不在意,他隻要沈君兆快些回來,再快些回來。

以前他還會疑心自己沒了這皇位,沈君兆會除他以後快。

如今他哪會疑心?他信任沈君兆,信他勝過所有人。

沈君兆從沒變過,隔了多少年,隔了多少人,隔了多少是是非非。

他的阿兆,始終是那個一心隻為他的少年。

他隻想他平安歸來。

快些回來。

烏弘朗說到激動處,額間青筋都鼓了起來:“沈君兆若沒有反心,為何要把心腹全部帶走?留在首京的世族全是諸如李義海這般棄子,所有親沈派全部離京……”

雍理心驀地一沉。

烏弘朗繼續道:“陛下!至多半月沈君兆便要回來了,我們再不做準備,如何抵得住那千軍萬馬!”

雍理豁然起身,周身毛孔都炸起來,腦中嗡嗡作響:“你剛才說什麼?”

烏弘朗以為雍理終於醒悟,連忙又重複了一遍。

雍理卻聽不見彆的,隻聽到那倆字――世族。

世族,世族,世族!

雍理心驚肉跳,為那一刹那閃過的念想驚懼不已。

不可能,沈君兆不可能的。

他答應他要回來的,他答應他一定會回來的!

雍理麵色慘白,渾身不受控製地顫抖,整個人如魔怔了一般。

烏弘朗大驚:“陛下!”

雍理瞳孔渙散,聲音微顫,隻知重複:“不可能,不可能……”

然而最怕的,往往是將要發生的。

所有預兆都是提醒,提醒他遺忘了最重要的事。

商野渾身血汙,滿身狼狽地衝入禦庭殿。

雍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商野撲通一聲跪下,磕著頭說:“陛下,沈家軍圖謀不軌……”

雍理厲聲道:“住口!”

商野額頭儘是鮮血,聲音卻異常堅定:“沈君兆意欲造反,已被子難大師斬於馬下!”

砰地一聲。

所有迷霧在腦中炸開,雍理看到了最深處的真相。

他隻覺心臟凝滯,隻覺天昏地暗,隻覺周遭一切都變得虛無縹緲。

是啊,他的阿兆從未變過。

從未變過的沈君兆怎會和他在一起?

他自我折磨了三年,又怎麼會一夜之間接受了他們的兄弟身份。

忍不了?想通了?放下了?

那還是沈君兆嗎。

從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天,沈君兆已決心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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