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崎拓海同時傳過來的兩份暗號信藏了心機。
兩份暗號信都分成兩部分,??兩個上半部分分彆暗示了兩個地址,而兩個下半部分合起來是一個阻止爆炸方法的完整信息,
柯南簡單解釋了下暗號的解讀規則:“……所以最終的結論就是,??川崎拓海在鈴木網球會場和他曾經的公司舊址都埋了炸/彈。那個網球會場今天在舉行比賽,從八點半到下午五點,??觀眾超過兩萬,??都是他的人質,而公司舊址隻有兩個人,他在逼叔叔做選擇。”
桌上擺著地圖,??鈴木網球會場在杯戶町,川崎公司舊址在完全相反的櫻木町。
兩個地方威力最大的炸/彈是聯動裝置,一個停止另一個就會立刻爆炸,解除爆炸危險的最快方式隻能是毛利小五郎本人到場通過掌紋熱感應驗證。
也就是說,??毛利小五郎隻能選擇停下其中一個,??不被選擇的那方結果可想而知。
高木似乎想到什麼,不由吃驚道:“等等,??在川崎公司舊址的兩個人質該不會是小蘭和毛利夫人吧?!”
柯南麵沉如水地點頭。
解答出暗號內容後他第一時間就給小蘭打電話,電話被掛斷,??直接傳來照片,??是蘭和她媽媽妃英理兩人被捆住手腳倒在炸/彈旁邊的場景。
也就是說,毛利小五郎隻能二選其一,在兩萬毫無關係的普通民眾和他妻子女兒之間。
有了花見的畫像確認川崎拓海的身份,??警方要調查他就簡單多了。
川崎拓海原本在櫻木町開了家公司,??事業平順,家庭合睦,??可他運氣不好,??妻女某天去銀行遇上搶劫,??妻子為了保護女兒被搶匪擊中要害身亡,女兒因此患上抑鬱症想不開自殺,家底也被掏空了。
那件搶劫案以毛利小五郎協助警方裡應外合抓捕全部罪犯告終,川崎拓海的妻子澄江是唯一的受害人。
他的家因為這次意外事故毀於一旦,毛利小五郎卻因此聲名更盛。
這大概就是他怨憎毛利小五郎的原因吧。
目暮眉頭皺得死緊,安排高木叫了爆炸機動隊,救援隊等等兵分兩路待命。
準備出發時,他轉頭問:“毛利老弟,你去哪邊?”
毛利小五郎沉聲道:“我要去川崎公司舊址,我的妻子和女兒都在那裡,目暮警官,爆炸時間是9:27分,我會在倒計時結束時停止舊址的炸/彈,網球會場那邊就拜托你們了。”
無論是兩萬人還是兩個人,毛利小五郎和警方的態度是一樣的,哪一邊都不能放棄。
如果真的要抉擇,他選擇跟妻女一起麵對。
希望隻能寄托於警方,在他選擇停下川崎公司舊址處的炸/彈之前,網球會場那邊的炸/彈能夠被順利拆掉的話就不會有事。
目暮聽出毛利小五郎的隱藏語意,扯住帽子邊沿往下拉了拉。
“我們走,高木。”
高木麵露擔憂地看了眼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告彆後轉身跟上,警笛長鳴奔著杯戶町方向去了。
毛利小五郎確認他們離開的方向,一改往日的懶散,回過頭雙手插兜快步走向門口:“我們也該出發了,柯南。”他目光銳利而堅定,“去接英理和小蘭回家。”
柯南被接她們回家戳中,小跑幾步跟上毛利小五郎的腳步。
目暮帶著高木和爆/破機動組的同事還在前往鈴木網球會場的路上就接到緊急電話,會場出現嚴重爆炸事故,所有出入口都被炸掉了,兩萬觀眾包括選手,工作人員等等全部被困。
“川崎公司舊址那邊有毛利可以隨時解除,讓青木警官去鈴木網球會場,一定要在那之前拆掉會場這邊的聯動炸/彈。”
青木就是前一天帶隊去檢查拆卸花見收到的背包炸/彈的警官,同時也是爆炸/物處理組水平最高的。
隻有他前往,才能把鈴木網球會場的聯動炸/彈爆炸幾率降到最低。
想到這裡,目暮眼前浮起曾經的某個下屬的臉。
那家夥就是從青木手底下調到他這裡來的,雖然桀驁不馴,卻是首屈一指的拆彈專家,如果他還在……
目暮搖搖頭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
警車將鈴木網球會場圍得水泄不通,圍觀的路人都被隔離在百米開外,救援隊正在想辦法打開一條通道先疏散民眾再考慮拆彈。
“裡麵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人受傷?”
目暮詢問提前到達現場勘察警戒的杯戶町警署的同事,四道滾滾濃煙直衝天際,看得他滿臉凝重。
負責彙報情況的警察立刻說:“裡麵情況還算樂觀。爆炸都在外圍,建築主體並沒有受影響,民眾們都是安全的。有電視台的工作人員在裡麵,拍了現場情況傳出來,目前沒有人受傷。”
鈴木網球會場是銀白色的外牆,主體磚混,牆體厚重,大致呈橢圓形。
這座可以用於國際賽事比賽的網球會場據說請了知名建築師設計,造價高達3億美金,這才剛剛投入使用。
誰能想到第一次用於舉行比賽就被盯上了呢。
好在質量過硬,儘管四個通道口都被炸掉了,但對會場建築本身沒有什麼影響,隻是裡麵的人暫時出不來,外麵救援的人也進不去罷了。
高木看著眼前被炸塌的主通道入口忍不住感慨。
鈴木集團大概是流年不利,沉過遊輪,被狙擊過鈴木塔,被炸過美術館……就這還在本國財團榜上屹立不倒,真是讓人驚歎。
就在這時,高木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看見是花見,立刻想到今天她和園子,小蘭約好來這裡看比賽,結果小蘭被川崎拓海騙到公司舊址去了,那她和園子……
思緒閃過,他說了聲抱歉立刻嚴肅起來按下接聽:“喂,花見小姐?”
“啊高木警官,抱歉打擾你工作,杯戶町的鈴木網球會場發生了爆炸,應該有不少人報警了,你知道情況嗎?”
“我知道,實際上我現在就在會場外,但通道被炸毀,救援隊還無法進入會場。”
“那真是巧了。”
花見的語氣並不沉重,語氣輕鬆得好像絲毫不介意自己困在一個隨時可能被炸毀的建築裡麵。
她沉吟道:“我在會場裡發現了十三個炸/彈,會在9:27分時全部爆炸,其中還有個裝置比較特殊的炸/彈,不拆的話隨時都可能會爆炸。”
目暮聽著她的話意識到什麼:“那你的意思是……”
“把拆彈工具送進來,我來拆!”
目暮想也不想否定了她的提議:“……彆開玩笑了,那可是炸/彈!你沒接觸過貿然操作就是送死!!!”
花見輕笑:“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我可是有超一流的拆彈專家幫忙的。”
這個看似瘋狂的提議還是被通過了。
怪隻怪鈴木集團把場館建得太堅固,此時距離9:27還有不到半小時,警方需要打開通道,轉移超過兩萬人的民眾,疏散場館附近其他人群……
時間根本就來不及。
何況川崎公司舊址那邊的聯動炸/彈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早一秒拆掉,在場所有人都多一分平安生還的希望。
十分鐘後,警視廳調來的直升機飛到場館上空,從活動屋頂將拆彈工具箱投遞進去。
還有一套適合她身材的防爆裝備。
園子和其他人vip觀眾都被送到專屬休息室裡,工作人員們正在努力維持秩序安撫現場民眾,等待著警方的救援。
花見順利拿到拆彈工具箱,看向變貓偷偷溜進來萩原和織田。
他倆都跟著她來的,場館內不允許寵物出入,他倆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就保持靈體狀態待在角落裡。
這會兒拿到工具箱,她徑直看向萩原:“還是像昨天那樣?”
萩原笑眯眯:“我是不會介意的哦~”
織田:“?”
下一秒,花見朝萩原伸出手,被後者捏住指尖。
織田分明看見萩原透明狀態的靈體像是被什麼力量吸引,整個沒入花見的身體裡。
花見眼神微閃,周身氣質立刻變了。
她露出個跟她本人氣質極其不協調的笑,用比平常低三度的聲調開口:“唔,瞬間矮了一截,真不習慣。”
織田:“……你是萩原?”
“花見”衝他拋出個俏皮的單眼wink,憑空給人幾分不羈的觀感。
“bingo!拆彈可是個精細的技術活兒,其實我幽靈狀態也能碰觸到炸/彈,但還是要人類的身體觸感更敏銳——不能拿這麼多普通民眾的安全開玩笑呐~”
前一天他和花見在商場初遇,對方背包裡那個炸/彈就是這麼被解決掉的。
當然萩原也可以從旁指導。
隻是現在事態緊急沒有試錯的機會,還是他直接上來得比較快。
織田表示了解:“那你快開始吧,我負責警戒。”
頂著花見的殼子,萩原適應得十分良好,照例先活動下手腳感受這個身體的狀況,其他的都很滿意唯獨對胸前過於平靜的弧度有些無奈。
“小花見,女性的半妖都長得像你這麼……”他仔細斟酌了個委婉的詞,“這麼含蓄嗎?”
話音落,臉上表情微斂,又變成花見自己的語調。
她平靜地反問:“這影響拆彈嗎?”
花見雖占了一半的人類血統,此前大多數時間都是生活在妖怪堆裡的,沒有像普通人那麼豐富的情感表達,因此完全沒覺得不好意思,也完全不介意萩原的質疑。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材,她覺得挺好的呀。
萩原受教:“……說得也是。”
然而還是搖搖頭,覺得諸伏景光沒把花見照顧得全麵,半妖又怎麼樣呢,她歸根結底還是個女孩子啊。
既然都在人類社會生活了,那當然要活得像個真正的女孩子嘛。
嗯,看來還是得自己出馬才行。
萩原想著,拎起工具箱朝他們發現炸/彈的地方走去。
先把結構簡單威脅較小的十二個炸彈拆掉,剩下那個有聯動裝置的特殊炸/彈他打算留到最後。
需要跟另一頭負責拆彈的人商量。
同一時間,櫻木町。
川崎拓海的原公司就矗立在街道一側,普通的七層辦公樓,原本是公司名下的資產,後來被變賣用於治病。
這棟樓和地皮都被另外的公司接手,準備把原本的建築推倒重建。
荒廢一個多月的大樓即使在上午明媚的日光下看著也有點陰森,裡麵沒彆的人,警方很容易疏散了附近樓棟的民眾避難,拉起警戒線。
這邊是佐藤美和子跟白鳥任三郎以及另一隊的爆/炸物處理組現場待命。
毛利小五郎帶著柯南跟其他人趕到時,和鈴木網球會場那邊一樣引爆於8:27分的炸/彈毀掉了進入大樓的通道,就連隱蔽的後門也沒有放過。
看見他來,佐藤美和子打完招呼直接說重點。
“川崎拓海就在裡麵,初步調查大樓裡除了暗號信提到的聯動炸/彈外,還有其他隨時可能被引爆的十八個普通炸/彈。川崎拓海的要求是毛利先生你獨自進去。”
白鳥任三郎適時挪動腳步,擋在交談的佐藤美和子跟毛利小五郎前麵。
借著身體的掩飾,他飛快塞了張簡易地圖給後者。
“這是大樓的平麵圖,紅色標注的地方確認有炸/彈裝置,樓裡有地下室,聯動炸/彈就在那裡,已經確認小蘭和尊夫人就被囚/禁在地下室。”
毛利小五郎視線在被炸毀的大門口略作停留,看見了三樓窗外的監控設備,鏡頭毫不掩飾地自動調整對準他們的方向。
他知道川崎拓海肯定在某個地方透過這些鏡頭觀察自己和警方的行動。
柯南看著那平麵圖略覺驚訝。
“佐藤警官,警方還沒有嘗試突進大樓吧,這些拐角隱蔽處的炸彈是怎麼確認的?”
有些炸/彈的位置十分刁鑽,由於門窗角度的關係,不親自走到麵前查看,根本無法確認那個地方是不是有炸/彈。
除非有人能透視——但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