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瀟抿嘴一笑,“額,你的實力打鬼有沒有問題。”
阮雪柔的動作一滯,美眸中帶著一絲恐懼,見GPS已經開始閃爍,她退出駕駛位,開口說道。
“我就打架很厲害,打鬼不是找死麼!而且你不是說……”
張瀟微微搖了搖頭。
“還要觀察一下。”
“嗯。那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阮雪柔此時更像一個鄰家的小女孩,完全聽從張瀟的主意。
其實在張瀟看來,阮雪柔具備極高的自我思考能力。
從她打架前,先錄有利於自己的視頻,站在法律的高點,並且能在這樣強大的公司混到高位,都能證明她的聰慧。
隻是她將所有的判斷和決策都交給了張瀟,這讓他有些詫異。
“這麼相信一個才認識沒多久的人?”
阮雪柔看著張瀟的眼睛,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雨滴。
“在性命攸關的時刻,我的任何選擇都是錯的,不如選擇一個我願意相信的人。”
如此果斷頹廢的語言,帶著深深的內疚感。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
張瀟一副了然的表情,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深究,隻是目光移向對麵樓上。
“我那個讓人惡心的小舅子正好是修車行的。等會讓他試試,然後……”張瀟思慮片刻後說道,“讓我自己行動。”
聞言,阮雪柔皺了皺眉。
“凶手如果另有其人,你能應付嗎?”
“我也沒那麼廢物,放心吧。”
徽章就是他最後的依仗。
阮雪柔隻是略微遲疑,點了點頭,將車門關上。
兩人若無其事地回到劉國兵身旁,並將讓馮欒來修車的計劃告訴他。
劉國兵並沒有反常情況,相反他表現得很激動。
“好好好,那就有救了。”
阮雪柔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她沒看出任何破綻。
但張瀟卻表情有些不忿,嘟囔著。
“都怪你們!之前拒絕我不行嗎?”
張瀟的聲音雖小,但兩人都能聽得真切。
阮雪柔輕咦一聲,隨後也不滿道。
“張先生,你現在說這話,顯得很幼稚。這可是您要來的。”
張瀟聞言,越說越來勁。
“早知道這裡這麼危險,我鐵定是不來的!小柔,我甚至都懷疑,你們是不是舍得那一百萬,準備將錢給搶回去!這麼摳門彆給呀!”
“張先生,誣陷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劉國兵有些懵了,怎麼這兩個人吵起來了?
他連忙擺手勸和,可兩人似乎已經有了火氣。
“怎麼?拿法律壓我?劉師傅,你評評理,如果不是老子救你,你是不是已經死了!”
劉國兵趕緊點頭。
“誒!對對對。你是我的恩人呀。”
“可你看看她,我就隨便說一句,她現在全然沒有剛才的客氣,感覺是我在無理取鬨!”
阮雪柔哼了一聲,然後轉身走入一樓大廳,並淡淡地說道。
“滾。”
“滾就滾,媽的漂亮女人都是一個樣!”
阮雪柔的嘴巴微微一翹。
張瀟罵完拿著傘,衝進了雨幕,任劉國兵如何喚他,他依舊是罵罵咧咧往雨幕的遠處走去。
劉國兵站在原地,看著已經消失在雨幕中的張瀟,眼神裡沒有神采。
下雨的天,黑得比之前要快。
張瀟攏了攏自己的衣服,濕冷的感覺不太好受。
見距離足夠,拿出徽章,點擊了壽星的聯係方式。
沒有應答。
“這老板真不靠譜。”
張瀟撐著傘,一路往前,這裡已經沒有了槐樹,離村委會的距離也不短了。
他調轉方向,朝王大霖的墳地走去。
工作是第一位的,與此同時,他嚴重懷疑,這一切都與王大霖有著密切的聯係。
上山發生的一切都在阻止自己前往墓地,那麼自己偏要去上一去。
真相應該就在那裡。
至於阮雪柔那邊,胸大有腦力氣大,完全不用自己擔心。
此時,張瀟站在一處高地,正好將平山村儘收眼底。
這一刻,張瀟瞳孔猛睜,一股寒意襲來。
隻見整個村子沒有摧毀的碎瓦頹垣正好構成了一幅死字,而生機勃勃的高矮不一的槐樹,卻形成了一把橫穿而過的叉。
此時,再大的雨聲都略顯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