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托裡亞的奴隸中,不乏獸人族,但我三十多年來絕對沒見過白發的獸人。”
無月也不知道是喜是憂,母親或許不在巴托裡亞,沒有淪落為奴隸,而是在彆的地方。
又或許早就......
“嗯,我知道了,謝謝您......”無月有些失落。
“彆這樣,有些事情你得去相信,相信它真實存在,其實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就像千年未落的丹傑城,不還是在天災的衝擊下毀於一旦,然後被我們拿下了嗎?”賈馬思安慰道。
“巴托裡亞有句古話,是那些偉主們口口相傳的至理名言。”
“縱使都庫什神山崩落,穆查沙爾化為無儘汪洋,巴托裡亞奴隸亦永不得翻身。”
“......以前我覺得這句話是奴隸主們強壓在我們身上的枷鎖,是洗腦年輕孩子們的魔音......現在嘛......嗬......”賈馬思說著說著,突然不屑地嗤笑一聲。
“當都庫什山真的在我們麵前崩落的那一天,這句話的性質就已經徹底改變了。”
“奴隸主們再也不敢將這句話提起,重獲新生的自由戰士們將它奉若真理。”
“它已經成為奴隸主們統治的死亡宣判,成為像我一樣的奴隸們心中響起的宣告自由的鐘聲......”
此時的賈馬思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期許,對自由的向往。
無月能理解賈馬思的話。
“信念”......
認為那是事實,或者說,必將成為事實嗎......
“賈馬思先生,你們一定會獲得勝利,一定會獲得自由的!”無月衷心祝願道。
“嗯,我相信你也一定會找到你的母親的。”
一番交心後,氣氛好像也沒有這麼尷尬了。
沒過多久......
“回來了。”
遠處黑暗中,白夜走了出來,一隻手摟著一捆木柴。
另一隻手裡還拎著一串峽穀裡野生的溪魚。
“聊得挺熱鬨啊,來無月,你來生火,正好練習練習學院裡教的那些。”
那門“冒險者日常技能”課可不是白學的啊......
“師父......這些魚?”
“哦,路上路過一條小河,順手電了幾條。”
彆說,魔法真能改變生活。
......
看著兩人吃飽喝足,各找一個角落睡覺去了。
不用睡覺的白夜自然擔起了守夜的重任。
半夜,看著沉沉睡去的無月,白夜以暗影為絲線,織出一條幕布,蓋在無月身上。
看來她還是對自己的身世耿耿於懷啊。
無月很會藏事,同時也很不擅長藏事。
有的時候她的行為舉止會自然到讓人根本猜不到她心裡在想些什麼,而有時又把深藏心底的情感寫在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上。
這是無月第一次提到記憶中母親的背影,準確來說是第一次問出口。
在此之前無論是“狼穴”的沃爾夫,還是馬爾納斯,在提到無月身世的時候,她都刻意閉口不言。
這次也是因為那萬分之一的幾率,自己又正好不在身邊,無月才嘗試著向一個關係不深的人旁敲側擊地問出這個問題。
殊不知,白夜本質上也是那種和無月一樣不願意麻煩熟人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