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貓。”
朱唇輕啟之間,清冷而慵倦的嗓音傳出,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宣判刑罰。
趙慶訕笑,坐在司禾身邊輕攬纖腰,本來極為尋常的動作此刻也多了幾分生澀與試探。
“我知道是母貓。”
女子微微低眸看了看自己腰間的手臂,白發輕蕩。
她輕聲言語道:“壽雲山上沒什麼人了,白馬寺也都是些無趣僧人,便想著見見你。”
溫潤如玉的纖手輕輕梳理男人的發絲。
四目相對,司禾平靜總結自己此刻的狀態:“我發情了。”
趙慶一時無言,有些難以應對。
如果是少女般的調笑,他肯定不會慣著小狐娘……
但現實顯然不是幻想,趙慶也隻是嘗試攬緊身側嬌軀。
他感覺再多任何一個動作,自己都會難以安寧。
司禾美眸扇動,上下審視男子。
而後傾身倚在他懷中,慵倦開口:“陪傀儡的日子,不能算作陪我。”
“好,我記下了。”
“嗯……”
女子瓊鼻中拉出冗長哼鳴,而後輕疑:“主人段位低嗎?”
趙慶:……
“我錯了。”
司禾美眸開闔,聖潔的容顏上多了一絲玩味。
“乘在主人身上,感覺如何?”
趙慶認真回憶,沉吟道:“很舒適,感覺自己像是真仙一般,胸腹都有些滯悶,不敢妄動。”
女子輕輕頷首,神情柔和了一些,對趙慶的回答還算滿意。
她攬起垂落的幾縷白發:“我答應你的,乘便乘了。”
“但隻允側乘,且不可觸碰主人雙角。”
趙慶默默無言。
自從他乘上司禾真身那一刻,直到現在……心潮都沒有平靜下來。
時不時地就會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兩拍。
他輕輕梳理女子白發,幫她稍提垂落的肩衣:“為什麼今天是這幅姿容?很少見。”
“嗬。”
司禾美眸輕扇,靜靜看著趙慶,嘲弄道:“你的心念告訴我……大車比小車好開。”
?
?
女子雪發之間靈巧狐耳輕顫,又道:“我特意沒有準備靴襪,你這次在壽雲山多陪我幾天。”
趙慶感受著指尖的溫度,目光錯開了司禾的容顏。
赤足,玉腿,狐耳,雪尾。
還是妖神的慵倦姿容。
這所有的一切讓他難以適應,感覺比自己即將成為血子還要夢幻。
趙慶嘗試著輕撫朱唇,惹來司禾抬眸注視。
她稍稍思索,而後吮舐指尖的同時,纖足輕抬微晃。
……
與趙慶十年心念相處,沒有人比她更能拿捏這個男人的七寸。
一抹紅霞攀上玉頸,司禾鼻息漸重,仰首之間如絲絨雪緞般的狐尾卷動,微微震顫。
“嗯~”
極儘嫵媚的哼鳴,如同擂鼓錘打趙慶的心神。
……
月上枝頭。
司禾躺在地上,輕枕趙慶臂彎。
“小貓名叫司不壽,我讓它前往鬆山修行,也不知有沒有什麼進展。”
“等你成為血子之後,小貓可以去漣陽找我,貓妖有虎身,能為收攏香火出一些力。”
她微微側身,美眸凝望。
“還有李清辭,她沒有靈根。”
“但菩提一脈有辦法讓她凝氣入體,等她修行之後,便接回去吧。”
“可以跟在你們身邊,或是幫我打理香客也好。”
趙慶稍加斟酌。
思索道:“以後不在鬆山了,不用留駐商坊的話……”
“我們去漣陽找你定居。”
“遼國的皇室歸屬血神峰,更適合安身,而且收攏香火也方便。”
司禾側目:“在丹霞定居如何?”
“程嶽即便是從離國返回,也是去南澤郡。”
“你們搬回來吧,就在丁字院,或是在山上修一座大宅。”
“壽雲山封印之事,即便被龐振孟雪注意到也無所謂,他們奈何不了我。”
回壽雲山?
趙慶一想,好像也很不錯……
“那漣陽香火怎麼辦?”
司禾輕笑道:“到時候你都是血子了,養些雜役很難嗎?”
“姝月不是陸牛縣出身?”
“楚國這邊也布些香火,便從陸牛縣開始。”
“丹霞宗的故地可以養些散修雜役,幫著咱們收攏鄉民……也不至於還要用陣法灌田。”
“尋常水法便能解決大部分凡俗願念。”
趙慶劍眸一凝,與身邊女子對視。
司禾狐耳輕抖,用沾染灰塵的手腕撐起下頜,像是在從男子眼中審視自己的姿容。
“美嗎?”
“華美如神。”
“哼!”
司禾側身,以雪足踏上男子胸膛。
輕蔑道:“周曉怡比的了嗎?”
“曉怡比不了一點……”趙慶很是狗腿的奉承著。
小姨算是說對了,他跟誰獨處,就會說誰的好話。
司禾白發輕蕩,美眸凝望自己的蔥趾雪足,突然顯露些許笑容。
月色下的妖神風華絕代,在趙慶眼中越發朦朧縹緲。
“我是獸,配子而已,主人不會對你吝嗇。”
“現在羈絆是什麼?”
趙慶:……
眼前麵板浮現。
【司禾】
【親密無間】
【獲得壽元:十天】
“親密無間。”
司禾微微頷首,輕聲道:“你覺得咱們是否親密無間?”
趙慶認真道:“簡簡單單四個字不足以描述。”
“嗬。”
女子眸光輕蔑:“不夠,你以後得在這裡陪我百年,才算得上親密無間。”
……
“對了。”
“給你高跟鞋的人,名叫查勝。”
“紫珠第五行走。”
“還有血衣那位青龍入命之人,張瑾一。”
“他們五十年前曾去過神州大地。”
五十年前?
趙慶心神微動,輕聲言語:“我到這個世界,也恰巧五十年了。”
“我知道。”
“這些日後再尋索,最近不可怠慢修行。”
“血子爭鋒行走時,以三魂入龍淵,我的心念無法跟隨,隻能靠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