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皎潔,無儘的璀璨銀河倒懸交錯。
清涼的夜風拂動滿山柳條,婆娑起舞。
往日的壽雲山極為喧鬨,有人獵妖,有人伐木,也有丹霞的男女修士跑來深山過夜。
可現如今,也隻有他們五人在陣台上對飲。
其中當屬司禾最不顧忌自身形象,衣裳淩亂春光乍泄不說,還不時欺負姝月和清歡,就連趙慶都不放過。
少女一雙明眸笑成了月牙,按住姝月的俏臉給她灌酒,要看她和趙慶深吻傳酒。
其後又在清歡身邊使壞,以精妙術法將她的嬌軀禁錮,擺弄出各種各樣的姿勢。
顧清歡隻剩眉眼尚能動作,不過對於少女的欺辱與捉弄,她心中卻是沒有絲毫抵觸……司禾是自己和主人的救命恩人,而且對自己一家極好,更不用說還在白馬寺照顧過母親。
唯有小姨在旁邊笑看一切,一雙美眸中隱現思慮之色。
司禾與丈夫感情自然是很好,雖然言語間絲毫不顧及趙慶的顏麵,但……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姝月和清歡,其實對於這位山海妖神,並不算太過熟絡。
即便是聽丈夫講了十年,往日又多有交集,可終究還是有些陌生。
而對於司禾來說,自己一家卻是再熟悉不過的伴侶,畢竟她時時刻刻都在看著……
小姨輕咬朱唇,一時也感覺有些棘手了。
她還在思索著如何消除那些許陌生,不過並沒有將自己算進去。
畢竟她玩弄過那具傀儡,像是跟司禾有另一種奇妙的羈絆。
……
永寧楚國,司幽宗。
丹霞故地,壽雲山。
星輝與月華交融,夜風輕拂,垂柳蕩漾之間,化作了一股生機勃勃的洶湧浪潮。
“曉怡,我給你講個故事~”空靈清澈的笑聲回蕩。
司禾握緊了女子的纖手,兩人的身影瞬息之間……消失不見。
陣台上隻留下了趙慶以及姝月清歡三人。
男人神情錯愕,隻覺得耳畔的夜風分外喧囂,可惡啊!
司禾竟然帶著曉怡去過二人世界了!
他直接背刺:“司禾喜愛被小姨踩在腳下,不想讓咱們看到。”
姝月明眸間閃過促狹:“夫君不喜愛嗎?”
啊!?
趙慶凝望眼前兩張隱隱含笑的容顏:“喜愛什麼?”
嬌妻抿唇看向山下,羞澀道:“姝月也嘗試過,倒是覺得曉怡很溫柔。”
趙慶:???
他旋即凝望清歡的眸子,麵露詢問之意。
顧清歡輕笑道:“主人當年前往長生劍枯桃秘境那些天,曉怡時常捉弄我和姝月。”
這樣啊……趁我不在家,欺負我老婆?
很好,周曉怡!
趙慶麵露思索,想著今天晚上去哪兒過夜。
新家都被柳樹拆的不剩下什麼了,司禾和小姨大概率也是露天……
正當他認真考量之際,嬌妻的神識傳音到了耳邊。
“清歡也欺負過我和曉怡,可凶!”
???
趙慶詫異看了一眼清歡含笑的眸子,他實在難以想象,自己乖巧的藥奴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不知不覺間,腦海中有一副畫麵浮現。
顧清歡神情冷漠,鳳眸低垂看著伏跪在身前的女帝,像是在看什麼醃臢之物,輕蔑言語出口:“把頭低下,你隻配……”
咳咳。
趙慶攬住兩人禦風而起,還不忘傳音詢問姝月:“你有欺負過她們嗎?”
然而他凝練的神識傳到姝月耳畔,卻如同泥牛入海,沒有得到絲毫回應。
這使得他心裡咯噔一聲。
繼續傳音:“姝月……你也不想自己的秘密被司禾知道吧?”
嬌妻輕輕翻了個白眼,表示對他的威脅無所畏懼。
……
很快的,三人回到了最初的家——壽雲山腳下,丁字末號院。
丹霞如今搬到了南澤,整個宗門都空置了。
看著眼前滿是蛛網與雜物的小院,姝月不由歎了口氣。
時隔十年,再回到家裡,她依舊能夠感覺到些許親切……隻可惜這座院子被人住過了,各種擺置與窗欞的樣式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反倒是清歡不覺得有什麼,她在丹霞宗的回憶,更多是在丹草坊苦修與八十號丹室獨居的日子。
東廂的房門被推開,一股陳腐微酸的爛木氣味撲麵而來。
歲月如刀,東廂臥房裡的妝櫃早已失去了昔日的色澤,化作了蟲蟻窩藏之地。
“早年姝月在村裡的時候。”
“就聽老人們常說,房屋宅邸需要活人的生氣滋養,如若長久無人居住,便會腐朽的更快。”
“可能原本能用二十年的木櫃,僅僅幾天就爛掉了。”
她一邊言語著,一邊取出香囊拆碎,打算等氣味舒適一些後,再禦風稍作清掃。
顧清歡粉唇微張,欲言又止。
“怎麼不說話?”趙慶笑問道,他隨手拉開了地宮的隔磚,以火法將其中照亮。
清歡微微抿唇,細想一番好像也沒有什麼不能說。
“清歡也聽過類似的話。”
“女人需要男人的陽氣滋潤,如若長久無人照料,便會衰老的更快。”
“嗯……姐姐說的。”
趙慶:……
倒真像是李清辭能說出來的話。
地宮中光影朦朧,牆角鑲嵌的夜明珠早已被人拆走,同樣是一片淩亂。
好在姝月的儲物戒中隨時都帶著被褥,三人隻是稍加規整,當年的地宮便被輕而易舉的複原。
穹頂之上,三麵精巧的銅鏡輕懸,映照著夜明珠的微光。
地宮南側,那塊完整青石刻製而成的丹台上,多了一些斑駁印痕。
偌大的軟榻上,絲絨綿鍛極為舒適,姝月褪儘了褻衣,玲瓏酮體躲入了被窩之中。
她一邊挑釁看向丈夫,一邊說著往事。
“當年清歡可是沒少跪在那個丹台上服侍你。”
顧清歡笑吟吟的倚在床頭,與主人十指緊扣,陪著姝月嬉鬨。
姝月依舊隨意言語:“曉怡讓我管理宗門,以後你和清歡可得幫著我。”
趙慶嘖嘖稱歎。
“楚國七百年以來,你應該是第一個練氣修為的代掌門。”
“以後可以自己著書立傳。”
“就叫《史上最強練氣宗主》,放在淩琳書齋應該能賣的不錯。”
聽聞此言,姝月撇了撇嘴,把玩著自己的發梢。
“鬆山坊都沒了……哪還有什麼淩琳書齋。”
她起身之間春光乍泄,白皙的玉頸與鎖子骨下,豐潤身段聖潔無暇。
女子對此絲毫不在意,她傾身看向丈夫,神情肅穆認真言語:“夫君。”
“姝月再也不看話本了。”
“那些書冊在香痕海就已經燒掉了。”
“以後靜心修行,研習經冊。若是……”
“嗚嗚!”
趙慶寵溺的蹂躪嬌妻發絲,沒讓她說下去。
姝月不像是清歡,她如若情緒低落,一眼便能看出……此刻正攬著清歡嬌軀幫她蓋上一角薄被。
“呼……”
趙慶寧心靜氣,暫且不去想那些惹人心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