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纖纖玉手開始發力,凝練的靈氣蕩漾奔湧,刻錄有‘虎入賬’與‘神鬼祠’兩個故事的玉簡,化作糜粉……被清風送往了晨霧之中。
此刻,姝月輕輕拍打小手上的玉燼,揚起下巴眉梢輕輕上挑,望向丈夫的目光之中帶著些許小得意。
她嫣然一笑:“類似這種零碎的故事,若是夾雜在各地書齋每一期的話本中,日後再開祠廟定然會輕鬆不少。”
趙慶笑看嬌妻靈動的明眸,佯作詫異。
“這故事編的跌宕起伏引人入勝,為何又要毀掉玉簡?”
他很是絲滑的誇了一句,好滿足嬌妻心中的那一抹期待。
王姝月眸光流轉,微微傾身如同小獸一般鑽回了男人懷中,顯然對丈夫的誇讚很是受用。
“隻是隨手臆撰而已,若是夫君喜愛……姝月能為你寫成千上萬本話冊。”
“不過姝月以後要用心修行,為娘娘撰書之事,還是交給書齋裡那些文人的好。”
她烏溜溜的眸子轉動,抬起俏臉與丈夫雙額相印,又調笑道:“本座畢竟貴為宗主,能抽出來時間寵幸你已經很不錯了。”
趙慶:?
你怎麼突然禾裡禾氣的?
不能是學壞了吧?
他放低姿態輕聲詢問:“那小慶帶宗主回山門?”
“嗯~不要!”
女子如同八爪魚一般,纖柔的藕臂環抱丈夫腰身,緩緩仰起玉頸媚笑。
·
數日之後,到了巳時。
一道杏黃小舟化作流光,自陸牛縣鄉野之間扶搖而起,徑直趕往壽雲山的方向。
僅僅隻是半炷香的時間,兩人便回到了壽雲山西側的沼穀附近。
趙慶托腰橫抱著嬌妻綿軟的身子,自靈舟上一躍而下。
此地到山腰的宅院還有極遠的距離……不過好在有電梯可以乘坐。
“父皇,慶兒回來了,幫忙按下電梯。”
“我先帶姝月回符坊那邊沐浴,之後去山頂找你們。”
趙慶傳出心念,很是自覺的口稱父皇,畢竟司禾昨天夜裡並不好過。
況且他們一家如今回到壽雲山,曾經的電子寵物也就一去不複返了,當麵口嗨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嗯。”隨著少女輕盈的應答聲響徹耳畔。
趙慶和姝月周圍的靈氣開始震蕩,眼前的沼穀與蔥鬱林田似是定格……
下一瞬,兩人已經被司禾傳渡到了山腰宅院之中。
……
山頂,狹小的丹室很是寧靜。
暖陽透過層層遮掩的紗簾,將少女滿頭白發映照的更顯柔順。
司禾與小姨在軟塌上坐而對弈。
她用小手撐著下頜,彎彎的睫毛輕顫:“他們兩個沐浴去了,剛好給咱們帶些吃的過來。”
趙慶帶著姝月出門遊逛時,她們三人幾乎沒有離開過丹室。
捧著鮮果茶看直播,聽著清歡的小曲玩撲克,亦或是聊一些比較私密的話題……
小姨微微頷首,美眸凝視棋盤的同時,纖手撚動著墨玉棋子。
她平靜言語:“去禦膳房帶些瓜果好了。”
軟塌緊貼著窗牆。
窗牆之下,薄被遮掩的嬌軀輕輕翻身,顧清歡緩緩睜開了惺忪睡眼。
她不可能總是陪著兩人硬熬,今天清早睡到現在,也還算休息的不錯。
女子抬起皓腕揉了揉雙眼,粉唇輕啟之間,嗓音極儘酥軟慵倦:“清歡也吃些果子就行。”
她知道曉怡和司禾每天都要吃東西,主要是為了陪著自己。
畢竟她體內沒有靈氣留存,難以化開辟穀丹的藥力,如果再不吃飯是真的會餓死。
司禾聽著清歡剛剛睡醒的輕柔嗓音,不由暗罵趙慶。
“好東西都讓你給糟蹋了!”
趙慶心念傳來:“咋了又?”
“沒事兒,滾。”
“哦。”
清歡接過小姨遞來的熱茶稍稍潤唇。
而後一邊簡單梳理著自己的淩亂發絲,一邊觀望兩人的棋局。
直到如瀑青絲挽作婦髻,她才取了絨巾和鬃羽,離開丹室前去洗漱。
片刻之後,女子清麗的容顏上一滴滴晶瑩的水珠滾落,白皙而柔美。
被仔細清洗之後的絨巾搭在了柳條上,纖美玉手折下了丹室外的桃枝——即便是暮春,壽雲山上依舊如同桃杏驚蟄。
暖陽照映,虯曲多姿的桃枝上點綴著輕紗般的粉白。
輕輕呼吸,芬芳馥鬱縈繞鼻尖的同時,又夾雜著青柳獨有的清香淡雅。
顧清歡將桃花隨手放在丹台上,留給曉怡泡茶用,而她自己則是對鏡畫眉,簡單整理姿容。
木質棋盤不時發出清脆的聲響,時光靜靜流淌。
女子的粉唇沾染了淺絳口脂,一抹黛眉如煙似畫。
直到此刻,她才笑盈盈開口言語,說出了醒來之後第二句話:“主人快要來了嗎?”
司禾隨口應道:“半炷香。”
“我讓他去找酒鬼取些鹿乾,那天酒鬼和孔陽吃了一夜,想來味道應該不錯。”
少女不經意間掃過顧清歡的明豔鳳眸,心中微微歎息。
清歡剛睡醒的時候酥酥軟軟,迷離中又帶著嬌憨,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極品呐!
趙慶玩兒了個寂寞!
……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與此同時。
趙慶剛走出了七號院的院門,他從李哥那裡要了不少零嘴兒,多是鹹香口味。
他猜測應該是李哥拿出來下酒的時候,被司禾看到了,但是礙於娘娘的身份又不好明搶……隻能讓他來轉個手帶過去。
姝月此刻還在臥房裡挑選著衣裙。
趙慶也沒再回去接她,而是直接前往山腳挑選新鮮的瓜果。
之後又從洛纖凝手裡截了一些蜜餞和鬆子……才在心中默念道:“TP。”
不出意料的,他和姝月被同時傳渡到了狹小丹室之中。
有司禾在山上,他們一家隨時都能體驗瞬息傳渡的樂趣,這至少是元嬰修士才有機會修習的法門。
·
一家五口整整齊齊的圍在了床邊——四個女人在床上,趙慶坐在地上……實在沒位置了。
本就狹小的丹室中放著床榻,砌有丹台,還有一方桌案。
本來是打算讓清歡獨自煉丹時使用,但眼下容了五個人後,幾乎沒有任何多餘的活動空間。
小姨準備了五杯冰鮮果茶,今天是茸桃風味的,看上去很是不錯。
玉杯之上掛著霜晶,又隱約透著一抹粉意。
苦梨木製的棋盤在半空沉浮不定,其上放置了數堆零食。
鹹香而有嚼勁的鹿肉乾,這是司禾的新寵。
鬆子與脆棗,還有蜜餞瓜果……這是清歡的早飯,曉怡和姝月也愛吃這些。
趙慶則是來者不拒,清歡和姝月喂什麼吃什麼,主打的就是一個乖巧聽話不挑食。
白發少女倚在床頭,腮幫子鼓鼓嚼著蜜餞,含糊道:“你去修行呀?”
我去修行!?
我特麼非得這個時候修行嘛?
在趙慶沉默的注視下,司禾取出了一方玉案,不偏不倚的擺在了軟塌正中間。
“姝月,試試我新做的麻將!”
“這次用了陸青的器材,能夠隔絕神識查探。”
嘩啦啦……
四個女人有說有笑,冰涼的玉塊在一隻隻白皙纖柔的小手中傳遞。
她們吃著肉乾和蜜餞,喝著冰飲打著牌。
窗柩被層層紗簾遮掩著,丹室中很是幽暗——就像趙慶此刻的心情。
他不禁捫心自問。
為什麼自己現在一點修行的念頭都提不起來?
難道是軟飯吃太多了?
正當這時,顧清歡鳳眸扇動,將自己擺好的牌型輕輕扣倒,嬌柔的身子蜷到了牆角。
“主人,清歡給你按按肩……”
趙慶頓時眉開眼笑。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