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慶拿著印璽的手都不自覺開始顫抖了。
這特麼是什麼東西!?
紫陽坡……原來紅檸是楚氏後人?
他依稀記得曉怡稱帝之時,對滿朝文武的昭言。
承諸多先賢破土開疆,楚國由來七百二十載有餘。
二十六萬晝夜滄桑,大楚北抵黃沙,東飛淵海,西諭七夏,南跨無儘深山,震蕩六合,鹹際光明。
初時帝命起於瀾江,楚氏入紫陽……為天下主!
趙慶口乾舌燥,心知這意味著什麼。
大楚開國之時,可不是長生劍派揮一揮手就能說一不二的。
那是十二位天下行走布道荒夷,開疆破土,共同定下的國主!
趙慶深深吸氣,望向紅檸的水眸驚疑道:“楚國戰修三脈奉天香為尊……?”
楚紅檸輕巧點動螓首。
“當年諸多行走定下的,楚氏與天香行走有些淵源。”
“故而玉京諸多脈屬在楚國奉天香之名,楚氏開國也與此有關。”
趙慶:……
原來大佬竟在我身邊!?
紅檸修行天香一道,顯然也是跟楚氏的傳承脫不開關係。
這是正兒八經的帝王血脈,可不是陳長生一言半語就能決定的。
不誇張的說,當年大楚開國之時,陳長生過去連個屁都不敢放。
看著趙慶微怔的神情,紅檸無所謂道:“如今楚氏沒落,這印留著也沒什麼用。”
“幫我轉贈給曉怡吧,她用得上。”
趙慶一時語塞,富婆啊!?
說給就給!?
他不忍再欺負小紅檸,斟酌開口:“這印璽或許沾染了楚國的國運,乃是無價之寶。”
“嗯!我知道。”
紅檸轉而又取出了一枚瓷瓶,輕笑著隨意開口:“曉怡修的血衣本就與氣運有關,又執帝位,執掌國運日後修行水到渠成,豈不更好?”
她似是不在意這些,此刻一錘定音:“楚是楚國的楚,趙是趙慶的趙,我更愛趙紅檸這個名字。”
“這是我提早為曉怡備下的禮物,收著便是。”
紅檸不等趙慶緩過勁兒來,又隨手拋出了手中的瓷瓶。
“天香弟子所能兌換的靈種,一位弟子隻能換取一枚,在中州極為昂貴。”
“可在凝聚道基之時,種於其上,加持自身靈力。”
“效果與紫珠的道基丹相似,可惜我築基之時尚且不是天香弟子……”
“這是留給姝月的,她資質稍差,也能幫著彌補一些。”
趙慶一手拿著帝印,一手拿著靈種,幾儘麻木。
剛剛紅檸給了自己欲種,現在又掏出來一枚靈種。
台樓成海氣,草木皆天香……真就全是種子唄?
很顯然,紅檸給所有人都準備了奇珍。
這讓趙慶更是覺得心酸愧疚。
紅檸啊!
風華絕代。
斂時氣質超絕,國色天姿。
放時靈動活潑,落落大方。
平時開得起玩笑,遇事鎮得住場子。
慧心巧思、穎悟絕倫。
對自己儘心儘力、掏心掏肺、勇於付出、自甘奉獻……
還這麼顧家?
這……真真是完美女神,全天下所有男人的夢想也不過如此。
紅檸美眸輕抬,能夠清晰感知到趙慶的情緒。
她輕盈一笑:“覺得愧疚,以後便對我好些,否則我厭倦了真的會改嫁給彆人。”
趙慶:?
“你剛剛還哭著說此生唯我一人。”
紅檸蹙眉:“我的話你也信?”
趙慶暗罵一句,我特麼就不該廢這個話!
紅檸隨口亂說習慣了,也沒知道趙慶不會在意自己的那些話,轉而又含情脈脈的看著他:“至於送你的東西……”
“除卻我的欲種之外,還有梁卿的人頭。”
“你想怎麼殺他,我帶你去。”
“我陪著你去手刃他怎麼樣?”
趙慶:……
你是認真的嗎?
“我到現在都還覺得……今日之事太過虛幻。”
“莫非是在千幻州中了什麼手段?心生臆想?”
紅檸水眸微凝,輕佻道:“你的道侶便那般孱弱嗎?”
“梁卿而已。”
“他已經是個死人了,隻看我想怎麼玩兒死他。”
咳咳。
趙慶一個沒忍住,直接咳出了聲來。
他不是不信紅檸……
此刻隻能訕笑道:“氣血逆湧,方才焚心神通使的急切了些。”
紅檸嗔怒瞪了他一眼,再次俏皮的鼓起了香腮。
“呐。”
“白玉的傳承,這十三枚玉簡以及靈液之中的蠱蛹,給清歡的。”
趙慶看著再次出現在眼前的一大堆東西。
默默低頭,抬起雙手用力搓了搓臉頰,而後又用五指重重擦過自己的發絲。
強迫自己變得清醒一些。
我特麼辛辛苦苦修行十幾年,最後還抵不過人家喂的半口軟飯……
禾。
我不修了。
我想吃飯……
司禾罕見陪他感歎:“我也想吃一口。”
趙慶怔怔看著紅檸的笑顏,不自覺的紅了眼眶。
自己何德何能啊……
他第一次,竟然覺得自己真特麼的不是個東西。
連條狗都不如。
他沒再去疑惑紅檸從哪取得的白玉傳承,想來也花費了巨大的代價。
以她築基修為……就算是在中州,也不可能取得到才是。
趙慶繃緊了臉頰,沉默著彆過頭去,一滴淚液溢出了眼眶。
有一瞬間。
他甚至後悔來的這個世界上。
他辜負紅檸太多了。
多到不知道怎麼去彌補,根本就沒有辦法彌補。
紅檸在一旁看的真切,輕輕咬唇將白玉一脈的東西暫時收起。
趙慶竟然被自己逗弄的落淚了?
她稍感自責,但心中更多的是竊喜。
此刻微微傾身,嘗試去安撫這個看上去極為幼稚的男人……
卻使得趙慶無聲之間,淚水溢成了絲線垂落。
他嘶啞道:“還有嗎?”
紅檸沉默一瞬,也不再嬉鬨了。
取出那枚射彩憑證遞過,柔聲道:“這個。”
“中彩後能得逾九千萬極儘的靈石,乃至是數百萬中品靈石。”
“原本想逗你留在冥殤成為血子……”
“你自己收著吧。”
“若有機會成為天下行走,彆負了娘娘。”
“娘娘無法離開壽雲山……修行也需要資源的。”
趙慶眼前的世界一片昏花,他仰著臉輕喘著,眼瞼下的血肉止不住顫抖,哽咽道:“我……不是人,紅檸……”
司禾的心念依舊回蕩著。
但他卻再也聽不進去了。
“還覺得人家傻白甜,你都被玩兒哭了。”
“還有個人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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