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風雲定,一發斷枯榮!
秦楚欣與陳長生雙雙失神,心中原本的期待與憧憬皆儘化作了驚懼!
以他們的修為見識,竟沒有感知到絲毫元神與靈力的波動,也隻是察覺到有香火願力平息了動蕩風塵。
相較於十數裡山沼草木生機儘去的手段,那靈動與茫然共存的青雉少女……所帶來的震撼尤為甚之。
陳長生神情駭然,為凡人還年駐色再續壽元……若是有紫珠一脈的奇珍供應,以天香手段細心調養,也能夠做到如此程度,但絕不似這般輕鬆寫意!
而秦楚欣卻是與他的看法完全不同,此刻落寞的收攏了神識,默默站在司禾身後不言不語。
她神識浩渺,對那道手段感知的也更為清晰,但也正因如此,她卻反倒是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那是剝奪生機轉嫁壽元的秘法嗎?
還是逆轉陰陽,扭曲歲月的大道……
她個人更傾向於後者,如若那一絲白發斬向自己,或許自己和凡俗草木也無任何區彆。
但若是這般,娘娘為何又僅是化神的修為?
一時間,秦楚欣滿心皆是驚懼與疑惑,莫說是思索推演方才的手段了,她根本是看都沒看明白。
隻感覺一股蒼茫寂寥的意境撲麵,天地定,陰陽亂,歲月錯縱,生機動蕩,毀滅與新生交疊。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充斥著秦楚欣的心神,這種玄奧手段,即便是再讓自己苦修千年……恐怕也還是看不明白,更不用說研習修行。
相較於他們兩個,同為元嬰境界的程嶽倒是沒有太過疑惑,也沒有太過驚訝。
他根本就沒有嘗試去體會其中的神異,滿腦子都是前幾年裴進給他的那一絲白發,被他用丹火給焚儘了……
如今再見一絲白發,隻覺得此世此景分外恍惚卻又玄妙斐然。
此刻,不僅僅是劉子敬白婉秋這五位來客被驚到了,就連小姨與紅檸姝月都怔在了原地。
趙慶神色複雜,緩緩閉上了雙眸。
這是他第一次直觀感受到司禾的手段,也難怪道信與張瑾一都是那般恭恭敬敬的姿態……
這特麼的!
司禾有掛她是真開啊!
還說什麼讓他們有空好好推演思索,這推演個毛啊……
這都跟仙道修為神道香火沒什麼關聯的,直接就是拿著自己的天道殘片硬上。
心念相傳,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司禾也很吃力,不過她現在的心情倒是愉悅了不少。
“禾,你真猛。”
“逼都讓你裝完了。”
腦海中陰華輕盈蕩漾:“還不是輕輕鬆鬆?”
“叫爸爸。”
趙慶:?
為什麼要突然抽風一下?
“爸爸你真美。”
心念傳徹,趙慶自然是滿足了小司禾可憐的哀求。
白發女子美眸輕顫,容顏之上顯露一抹玩味笑意,而後又將這抹笑意傾瀉給秦楚欣等人。
她輕攏雲袖,轉身回望五人輕笑道:“些許手段施以凡俗,更容易推演感悟。”
陳長生悵然自失,恭敬行禮:“多謝娘娘指點。”
“有此一行,也不枉長生在楚國留駐百餘年之久,得見玄奧神通,始悟天地陰陽輪轉,生生不息。”
程嶽適時言語:“娘娘境界太過深妙,程嶽初入元嬰尚不能悟,或許還是這玄機閣中的錦盒更適合些。”
趙慶與檸妹暗暗對視,各自眸光之中意味深長。
程嶽還真要買盲盒……
這可是個有錢的主兒,當年便願意為了半枝柳條花費一千六百萬的靈石,那時候他還是金丹後期的修為……雖說他並沒有買到,但可見其家底還是非常厚實的。
司禾輕輕揮手,直接將檀架上的一排錦盒招來,隨意道:“收起吧。”
程嶽雙眸微凝,想要開口問詢價格,但又覺得此刻言語會拂了娘娘的顏麵。
娘娘說是贈予,那便是贈予,自己留下財物豈非故意羞辱娘娘?
“程嶽從命,拜謝娘娘。”他俯身作揖道謝後,直接便將十方錦盒皆儘收起。
趙慶看的捉急,心疼的不得了,但也沒有任何辦法。
早幾年家裡揭不開鍋的時候,禾媽還能放下身段問道信要點錢花。
現在家裡條件好了,禾媽也講究場麵了,每次裝逼不是送錢就是送法……真讓人頭大。
秦楚欣三人又輕歎幾句之後,言說司幽但有所需之處,自可隨時驅使他們,而後便告辭離開。
這話也就隻能聽聽,司禾也確實用不上這三個家夥,趙慶如今也是血子,有什麼事直接求助師兄師姐比這更實在。
不過他們倒也不算白來,至少以後司幽在楚國發展香火,應該不會遇到有什麼小宗小族阻礙弟子行事,這算是唯一的好處了。
白婉秋這次倒是沒有一起離開,而是打算暫留司幽城中觀望收徒事宜,言說著有些想念紅檸,這些日子好陪她遊遊逛逛。
她嘴上這麼告辭之後,禦風飛渡直接趕到了丹
霞城南,取出劉子敬的傳訊玉:“我方才觀望神通有些感悟,來昌水陪我稍加演練。”
……
……
落日熔金。
趙慶帶著清歡和檸妹悠閒躺在暖潭中放鬆,司禾則是由於白日裡動用了天道殘片,此刻有些疲累,直接變作了小獸躲回寢殿之中。
山下前來測驗根骨資質的散修武者,依舊源源不斷,小姨便陪著姝月待在了玄機閣,調整規劃著宗門的收徒事宜。
趙慶左擁右抱分外享受,難得沒有嬌妻和小姨的注視,這些日子時間也多用來修行了,眼下可以靜靜感受檸妹的鼻息與清歡的陪伴,他隻覺得遠空夕陽都變得分外妖嬈。
暖潭蕩漾,霧氣騰騰。
清歡短發淩亂,手中捏著一枚玉瓶滴出香露,以青蔥纖指緩緩塗抹於主人額間,輕柔言語著:“主人刻陣研法之時,清歡為主人調製了一道香露,氣息雖不夠甜澀,但勝在渾厚醇香。”
趙慶輕嗅之下,隻覺得一抹稍顯壓抑的暖澀與沉寂縈繞鼻尖,像是檀香與琥珀焚化身前,但其中又多了一絲溫柔與恬適……
他不由憶起往事,含笑揉了揉清歡淩亂的發絲,輕聲道:“你收著,咱們每次雲雨休息之後便使用一些。”
清歡鳳眸含笑,緩緩握緊了手中的玉瓶,嬌軀抽離主人的懷抱,帶著濕漉漉的素裙伏跪在岸邊為他揉捏肩頸放鬆。
感受到溫潤輕柔的觸感,趙慶緩緩閉上雙眸,一手攬著檸妹的纖腰,一手抬起輕輕觸碰清歡的側顏。
他輕笑對紅檸解釋道:“清歡調製的這道香露,是仿了早年丹霞城一位天香琴師的手藝。”
趙慶自然記得清楚,他們從紫珠聖地返回之後,想要帶著清歡出去放鬆一下,好讓她不那麼病態……
便去了丹霞城的天香樓,聽了一曲名喚三步鬆月的曲子,那首曲子所搭配的香露,便是此種味道。
隻不過如今清歡仿製之時,更為其添了一抹深邃的溫柔,應是某種花莖亦或沉木的香氣。
紅檸枕在趙慶懷中,也沒有理會清歡此刻服侍主人的作態,朱唇微啟輕笑問詢著:“早年?”
“嗯……十年了吧。”
檸妹水眸蕩起漣漪,傾身以瓊鼻貼合在趙慶額角,似是要仔細嗅一嗅那道香露的氣息,但嬌豔朱唇卻恰巧吻在了他閉闔的眼眸之上……
趙慶哪裡不知道檸妹在挑逗自己,不僅是檸妹,清歡也無時無刻不在勾引自己。
但他不願打破這份寧靜,任由兩個嬌媚的美人兒對自己動手動腳,默默體悟著其中的溫柔與甜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