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禾沉寂一瞬:“專找殘血殺?”
趙慶默默調動最後的兩道稀薄神識,勉強化作丹爐開爐煉丹。
“殘血的話,身上應該是有玉令的,玉令裡還有各種寶貝。”
司禾笑眯眯道:“你怎麼這麼狠?”
?
“我是個好人啊,我也想活著。”
白發少女撐起了俏臉,彎彎的睫毛輕輕扇動,玩味笑道:“你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
趙慶:“可是殺人奪寶,真的比自己積攢資源快多了。”
“特麼的,還是打劫來得快!”
他雙眸閃爍,似是想起了往事。
轉而一邊安靜的煉製愈傷丹藥,一邊給司禾講起了故事。
“早十多年,我和姝月剛成婚不久。”
“一日外出丹霞城,夜裡返回丁字末號院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四象門的弟子……”
“他找我問路,可能是想打劫我,也可能不是。”
“反正我當時沒想這麼多,畢竟他先動手我就死定了。”
“那是我第一次殺人奪寶,摸到了不少煆神丹和一枚中品靈石。”
司禾默默感知趙慶的心念,輕笑道:“這麼說,你以前也是個被打劫的人啊。”
“嗯。”
趙慶絮言絮語:“還是殺人來的快,我當時都想著打劫去了。”
“但無奈實力太低,又怕被人報複。”
“那時候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也挺好的。”
司禾又躺回了玄機閣中的小室。
正值子夜,寒風幽咽。
她點上了一支紅燭,纖柔雙腿夾著薄被,極為舒適的側躺闔眸,安靜的享受著腦海中絮絮叨叨的言語。
少女櫻唇微抿勾起笑意,幽幽傳念道:“劫修也有家人啊。”
“被你殺死的邢權林語溪,也都有家人。”
趙慶不疾不徐的煉製著丹爐中的草藥,輕笑應著司禾:“有就有唄。”
“神刀嶼一沉,多少人都沒了子嗣親朋,跟咱們又沒什麼關係。”
“能把自己家照顧好就不錯了,哪管得了他們。”
司禾明眸閃爍幽光,嬉笑道:“你以前在鬆山的時候,還沒這麼大的凶性。”
“是嗎?”
趙慶不置可否,打出靈訣凝液成丹。
跟司禾心念言語打發時間,倒是不用藏著掖著什麼,畢竟不說她也知道。
“可能近來被欺負多了吧。”
“總是帶著老婆挨揍,誰能受得了?”
“不欺負彆人,彆人還是會欺負咱們,還是這幾天把他們全都乾死吧。”
“要是能成行走,總不至於再那麼無力,說不定還能幫上你。”
司禾纖手握緊了薄被,假寐之間傳出悠長而恬靜的呼吸。
她輕柔道:“那就都殺掉吧,我最愛殺人了。”
趙慶稍稍感受了一下少女此刻的平靜,輕笑回應:“我知道。”
“你把那個孫家殘嬰捏死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
“但現在的問題是……”
“咱們怎麼才能把那些血子都乾死!?”
趙慶隨意默念著,將煉製好的三枚丹藥皆儘吞服,而後手持靈石汲取靈氣的同時,迅速化解藥力修複經絡。
至於泥丸宮的傷勢……還不能頃刻恢複的完好無損,隻能儘量以藥力蘊養,維持在一個不影響實力的狀態。
泥丸支離破碎,即便有藥力蘊養恢複,對於常人來說也都是難以承受的傷勢,必然會影響戰鬥力與神識操控的。
但對於趙慶來說,卻早就習以為常了。
畢竟早些年他和小姨神識交修,兩個人哐當哐當就是一頓乾,神識三宮被重創之後還能親昵的相擁入眠。
怎麼才能把那些血子都弄死?
司禾輕佻笑道:“我又伸不上手,你自己想辦法唄,小心點彆被揍死了就行。”
趙慶稍加沉吟……
轉而取出了那枚燃靈燃命的絕品丹藥
,將其置入神識丹爐之中,重新分化藥性製成丹液。
而後又裝回了玉瓶之中,暫時收起。
司禾輕笑道:“有妙招?”
趙慶:“還不太清楚,先留著吧。”
“這丹藥咱們不吃,有機會可以喂給他們吃。”
司禾心思機敏,旋即提醒道:“那得找個好機會才行。”
趙慶深以為然。
至於怎麼把丹液喂給彆人吃……
絕品丹藥重新凝丹,自己神識又那麼孱弱,炸個爐不過分吧?
到時候磅礴的藥性四散深海,多少會對周圍的人造成一些影響的。
……
趙慶又安靜蟄伏了數個時辰,待到泥丸重新蘊養出七成神識之後,便直接動身前往此前的血芒墜落之地。
那邊斬殺血妖的爭鬥,自然早就結束了。
但他顯然不是去斬殺血妖的……
“補給充足,可以去勸架了。”
司禾不再假寐,打起了精神如此調笑言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