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想,可以輕而易舉的斬殺三人,成為天下行走!
聶承元似是後知後覺,眸中閃過一抹凶厲,望著這三個搖搖欲墜的血子,又冷冷看了一眼沉浮不動的傀儡。
獰聲笑道:“我明白了。”
“根本就沒有什麼淵境!”
“根本就沒有什麼千尺機緣!”
“咱們方才聽到的那道宣告……”
“同樣也是卓升的幻術致使!”
趙慶:……
好好好。
你說啥就是啥。
他深深呼吸,望向沉默的另外兩人。
腦海中傳來小姨的言語:“不要大意,都殺了。”
而項沁回望趙慶的目光,卻是突兀展顏一笑,明媚而雀躍。
“我幫你成為行走,咱們聯手。”
簡廷神情複雜,靜靜的望著聶承元,始終沒有開口說話,似是還在想著另外的辦法。
趙慶靜靜審視女子的決然笑容,心中滿是古怪。
龍淵之爭,最後竟隻剩下三個殘廢和一個麻瓜,未免也太可笑了。
而聶承元這個麻瓜,不僅僅是腦子不好。
他能活下來,顯然也有實力的因素……實在太弱了,根本吸引不到火力。
“聯手!?”
聶承元不屑冷笑,以神識將那些散落的血藏皆儘收起,他如今也有了陣山符海的威勢,碾壓三個經絡寸斷之人,輕而易舉!
男子劍指驟然抬起,磅礴靈力正要激發三道符籙……但那凶厲猙獰的雙眸,卻再也沒有了神采。
他眉心之上被一點幽光穿過,自泥丸至洞房,自洞房至明堂,神識三宮皆儘崩毀,命宮失守神魂皆寂,無故身死!
司禾的一縷元神建功之後,消散如煙。
私下裡則是滿臉嫌棄的吐槽:“我憋了這麼久,就殺這麼個廢物玩意兒,惡心的一批。”
那道傀儡自然也交還了掌控,被趙慶的神識入主。
項沁與簡廷神情驚駭,顯然還沒有看明白,聶承元究竟是怎麼死的。
不僅聶承元的死不甚明了,他們心中還有更多的疑惑。
淵境之言……到底是不是幻境?
是卓升以此幻法傳聲誆騙了所有人?
血衣行走之爭是否還有後續?
兩人神色淒然,皆以神識守禦之術籠罩自身,同時控製著幾隻傀儡護持,與趙慶遙遙對峙。
趙慶笑看項沁,似是在對她言語一般:“咱們贏了。”
簡廷目露凶光,身形瞬時墜入海底,古樸滿是刻痕的奇岩巨石開裂,幽晦光芒流轉之間將其身軀包裹侵吞。
但趙慶雙眸之中,卻有山嶽虛影一閃而逝,直勾勾的映入了簡廷眼中。
不遠處女子朱唇輕啟,剛要言語什麼。
胸前卻迸出磅礴鮮血,將其白皙細膩的肌膚染的猩紅。
含光劍意……攪碎了她心脈,直接透體而出。
殺兩個不能動用術法靈力的人,簡直不要太輕鬆。
早早準備好的那麼多底牌,根本就沒用完……
“師弟留手!”
“他們是你的血子。”
一道陌生男子的聲音回蕩。
有四道身影並肩傳渡而來,淵流之中的茫茫血色,也皆儘隨之褪去。
一行四人,兩男兩女。
一位金丹,一位元嬰,一位化神……外帶一個練氣期的小師妹。
趙慶仔細望了望張瑾一手中提著的洋酒,心知這不是特娘的幻術後。
不由悵然失神,隻覺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憊湧上心間。
……
壽雲山。
初晨破曉。
白發少女坐在雲窗之上,優哉遊哉的晃動著纖柔腳丫。
小姨陪在一旁,美眸間滿是輕鬆之色,遙遙望著天地儘頭尚未散儘的星榆,似是能看到那片無月之海,能看到那裡的無儘風浪。
顧清歡則是獨自靠坐在床邊,笑盈盈的仰起了螓首,靜看眼前有些晦暗的光影。
那位張師姐抬起了手,遞過手中之物……
“香檳,自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