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索然無味(1 / 2)

聽到丈夫的笑語,姝月滿是甜蜜的眸光瞬時一滯。

罵她?

大……?

不僅是她,周圍的不少舊友新客也都紛紛錯愕,雖說那辱人之言他們極少聽聞,但卻也能夠瞬息理解其中含義。

諸多目光彙聚天香飛閣之間。

那位身著雪帔素紗之女……蛾眉曼睩出塵而脫俗,冰肌玉骨麗質自天成。

一眼望去,隻覺得比那兩位白玉的絕色美人,都更顯幾分端莊優雅。

即便是被趙行走當眾辱了顏麵,也不見絲毫羞憤之色,依舊是美眸含笑款款而望,似乎並不在意方才那傷人惡語。

天香蘭脈聖女沙秋靜!中州赫赫有名的妙欲仙子!

天香不同於血衣,本身隻有七脈傳承,各脈三位聖女,故而才有了那二十二座飛閣……多出來的一座是天香行走之位,如今空置。

各脈分修七魄真蘊,在中州的地位如同聖地那般。

而蘭脈便是專修雀陰,傳聞沙秋靜更是極陰姹體,內媚無雙,實乃世間一頂一的雙修爐鼎!

趙慶為何會辱罵於她!?

不僅是周圍的仙客摸不著頭腦,姝月同樣也感到疑惑不解。

不過聽了丈夫的傳音之後,她神情漸漸變得落寞,雙眸更是生出幾分幽怨……

姝月俏臉之上飛了些許慍色,似是護食的小獅子一般,直接對著那個天香的聖女啐道:“不知廉恥的賤東西!”

“爛人!”

王姝月氣的白皙鵝頸之間,都有青筋凸顯隱隱顫抖。

那個女人是什麼意思?

讓丈夫休了自己,然後去娶她!?

姝月早些年還會覺得自己沒用,根本幫不上夫君太多。

可如今她早已不會有這些擔憂。

從當年挖地窖的小雜役,到如今出龍淵的血衣行走……同眠共枕生死與共整整一十三年。

清歡和曉怡偶爾搶了她的男人,她也毫不在意。即便是紅檸,她都始終覺得虧欠著檸兒。

因為這是她和趙慶的家,他們夫妻從回馬巷的蝸居裡走到現在,一點一滴拉扯起來的家。

丈夫有什麼事都會夜裡抱著她言說,檸兒的委屈、曉怡的家事、清歡總是這樣怎麼能行?司禾最近的想法和心緒……

雖說她平日在家裡溫順可人,但眼下有人要拆自己的家,那還得了?

她當即便順著丈夫的心意,把自己此生最難聽的惡語,直接宣泄給了那個天香的女人。

一時間,周遭的氛圍沉寂萬分。

猩紅的血星依舊籠罩,唯有幽冷的寒風拂動海麵,蕩起絲絲血色漣漪。

沙秋靜美眸扇動,根本沒有在意那個鄉野村姑的辱罵。

隻是稍顯詫異的望著趙慶,似是還在等待著對方給自己一個正麵回應。

她心中分外明了,自己不管是姿色出身還是地位資質,都遠勝那三個女人千萬倍。

即便是三個楚紅檸湊在一起,也抵不過自己的天縱之姿,難道血衣行走不需自己這絕佳爐鼎?不需與其地位相匹之求道真侶?

然而,趙慶根本就沒再理她。

而是寵溺揉弄嬌妻青絲,直接快步穿行仙客之間,尋向笑吟吟等在窗邊的檸妹。

趙慶本來還覺得那些美人兒都挺養眼,且不時傳音回應她們,言說日後有緣什麼的。

但如今卻是什麼心情都沒了。

老子不是行走的時候,老婆跟著擔驚受怕涉險遭罪……

現在老子成了行走,老婆還是要遭白眼受委屈?

那特麼,老子這個行走豈不是白當了!?

“這女人好像是個二皮臉?”張瑾一笑眯眯的看戲,還不忘傳音吐槽。

趙慶沉默一瞬,而後回應師姐:“不知道啊,硬撐著吧,估計過一會兒臉上就掛不住了。”

張瑾一並未問詢沙秋靜傳音說了什麼,不過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之所以有這麼多女人找趙慶,主要還是覺得他……根本就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道侶,都想試試機會。

而那個沙秋靜,肯定是說了王姝月的壞話。

血星映照,淵海輕蕩。

僅僅幾息之後,天香飛閣中的那位蘭脈聖女便消失不見,顯然是催使傳渡陣盤獨自離開了。

霎時間,此地談笑依舊,賓主儘歡。

而這主家,自然不隻是趙慶一人,更是整個永寧血神峰。

永寧州的修士彙聚於一處,幾位血子則應對著聖地新客。

姚思雨同著幾位天香師姐,算是也幫紅檸招待一些中州舊識。

這其中,嬌柔嫵媚的築基金丹女子,也依舊還有不少,並無人在意此前沙秋靜的事。

此代龍淵,永寧州登臨榜首,沒有不讓女子前來祝賀拜訪的道理。

畢竟這天底下除了男人,便是女人。

諸多聖地女修依舊互挽著藕臂纖手,鶯聲燕語嬉鬨甚歡。

張瑾一暗戳戳的跟鯨魚娘傳音:“你覺得他能娶幾個

?”

卞鯨羽以元神籠罩整座青殿,思襯道:“夠嗆能看上……”

“龐振不是剛剛還說,他跑去冥殤是因為顧清歡嗎?”

“有那麼好的女人跟著他,現在他都已經是行走了,這些小妹妹再想湊上來,黃花菜都涼了吧?”

張瑾一麵露玩味笑意:“不好說……指不定還有什麼白月光殺出來呢。”

此刻,趙慶已經到了青殿深處的靜室之中。

與檸妹一起說笑著逗弄嬌妻,讓她不要將那些女人放在心上。

趙慶方才做出決定之時,便已經考慮過了。

這是他們家所必須經曆的,姝月和清歡的修為確實不高,即便是小姨和檸妹,在外人看來都難以與他這個血衣行走相匹。

以後有些許的風言風語,小姨自然是不會在意,但怕隻怕姝月和清歡瞎想亂想……

既然如此,反倒不如借著這個機會,直接給家裡提高一波免疫力。

至於會不會與那個女人結怨什麼的,這些根本就不用考慮。

雖說趙慶是第一天當行走,還算是個徹頭徹尾的萌新。

但他此前便接觸過幾位行走,更知曉行走能夠前往它界之事,對行走的位格之高也算是極為了解。

如果說商坊的客卿與駐守之間,相差了兩個檔位的話……

那一州血子與天下行走,便足足相差出了二十個檔位,可謂是天差地彆。

“夫君放心,姝月哪會因為這些暗自煩悶?”

嬌妻輕柔笑語,表示以後根本就不會把這些放在心上。

趙慶攬抱嬌妻在懷,仔仔細細的為她重新綰發,並未打算出去接待那些新客。

他隻當是回到了家裡片刻溫存,一解家人的擔憂相思之苦後,還要前去拜訪其餘諸脈的第八行走,好混個臉熟留個傳訊。

之後還有張瑾一安排的……一大堆龍淵後的行走事宜要做。

腦海中陰華蕩漾,映著家中此刻的景象。

小姨和清歡已經安逸的倚在了床頭,並且遮上紗簾,與司禾一起交談注視著這邊,隻等著趙慶三個回到家裡後,好好歇歇轉轉。

紅檸身著在冥殤時的那身墨青紗裙,輕笑看著姝月重新挽起發髻之後。

一雙翦水秋瞳撲閃撲閃,傾身在趙慶耳邊嬉鬨道:“她們都說……”

趙慶旋即輕攬檸妹香肩,讓她倚躺在自己腿上:“說什麼?”

紅檸修長的玉腿側屈,螓首輕仰調整了一個舒適的枕姿:“她們都說檸兒人儘可夫。”

趙慶聞言,不由神情一滯。

他稍顯凝重的與姝月對視一眼:“誰說的?”

楚紅檸收斂笑意黛眉輕蹙,似是有訴諸不儘的委屈,終於有了能夠傾泄的地方。

她念及此事,明豔的水眸都顯得有些黯淡,輕柔言語道:“姚師妹偷偷告訴我的,此前我還不知。”

“很多人說我提早自中州返回永寧,是在以身做注。”

“不知廉恥的跑去讓你玩弄,拋頭露麵的跟隨前往血神峰……”

“如若你成為行走,我便飛上枝頭變鳳凰,若是你不幸身隕,我便抽身而退再尋他人結道侶。”

趙慶:???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