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慶傳訊之後沒多久,便收到了對方的回訊。
【薑言禮:好!甚好!】
【當日一彆,懸懸而望。】
【風雪閒時,縱意對飲,哈哈暢快!】
趙慶摩挲著手中的傳訊玉,不由陷入了沉默。
他隻是試探著套個近乎,沒想到這位鳳皇的行走……
怎麼會有人覺得鳳皇妖修蠢笨癡傻呢?
這特麼的多友善啊!?
趙慶旋即揉弄檸妹的嬌顏,和她分享薑言禮的回訊。
紅檸愜意的倚在趙慶懷中,水眸輕顫嬉笑道:“看上去的確很識禮節,但又覺得有些彆扭。”
“不過檸兒所交的妖修也極少,骨仙子倒是提起過很多次……”
“鳳皇妖修一脈多聚於天妖州、鳳鳴州、那邊幾乎一眼望去儘是妖修,禦獸宗門近乎絕跡。”
姝月在牌桌上分心算賬,也不忘插嘴打岔:“在那種地方創立禦獸宗門,恐怕頃刻便會被大妖滅宗滅族……連星闕五城都插不上手。”
小姨棄牌而去,轉而專心書錄未來仙朝的規劃,也輕笑應道:“五城必然不會管顧就是。”
對此,趙慶深以為然。
時至如今,他們已經弄明白了五城到底是做什麼的。
玉京十二樓布道紅塵開國在前,星闕五城鎮守紅塵禦州在後。
玉京與紅塵修士,皆需化神之後,才有機會被五城所接納……便如陳長生,日後就有機會進入永寧州蘭慶集修行。
而十二樓與五城之間,也並非是毫不相乾的關係。
譬如當年紫珠第九行走空位,天下頂尖的丹師齊聚中州。
途經屈雲州,正值朝賢集秘境開啟,那時便有大修出麵,為程嶽所駕馭的紫珠靈舟開路。
這當然不是給程嶽麵子,程嶽有個屁的麵子……那是給紫珠的盛事讓道,更何況每個紫舟之上的丹師,都有可能成為紫珠行走。
再比如……
程嶽當年來到楚國開宗立派,孤身入蘭慶集秘境,輕易便分到了楚國西南四郡的地域以及礦脈。
這其中,除了陳長生和秦楚欣賣他個麵子之外,蘭慶集對於玉京弟子開宗……顯然也是有優待的。
倘若真有哪個不開眼的,在鳳皇大妖聚集的天妖州……開創禦獸宗屬,那被人直接滅門了,五城恐怕也不會管顧分毫。
一家人閒言碎語的說笑著。
趙慶繼續給薑言禮回訊:“薑兄客氣,不知何時得閒?慶自攜美酒登門拜訪。”
……
·
風雪稍靜,月夜朦朧。
一家人又整整齊齊的擠到了寢殿之中。
雖說小姨和檸妹都有自己的房間……但也不時過來湊個熱鬨。
司禾再次化作了那副妖神姿容,理直氣壯的霸占著趙慶。
連姝月和清歡都被攆下了床榻。
不過姝月顯然不會跟她去搶,自己都抱了十三年的男人了,借她抱兩晚怎麼了!?
嬌妻身著朦朧小衣,俏臉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伏在床頭的桌案上抄書。
玉硯之中墨香輕蕩,纖毫小筆書下清秀字痕。
這次抄書,並非司禾為她布下了課業。
而是完成道信的約定,幫當年白馬寺的幾位抄錄經文,凡人不能辨識玉簡,隻能由她慢慢抄錄成卷。
眼下最先抄錄的,自然是給姐姐研習使用的《清辭經》。
在姝月藕臂的一側,寒玉小缽盛滿了紫瑩瑩的梅果,酸酸甜甜極為可口。
小姨不時探出纖手,抓兩枚慢慢品嘗。
又有兩隻白玉杯盞掛滿了霜晶,朦朧可見青黃之中稍帶胭色的鮮果茶……也同樣置於兩人之間。
在這靜謐的寒夜裡,夜明珠散發的幽光被銅鏡彙聚,小姨和姝月成為了一股清流,仿佛並非在寢殿,而是在書房一般。
小姨自然也在書錄著籍卷,落筆遊龍恣意,神韻不凡。
她穿著華美墨裳,烏發隨意攏在肩側,神色清冷側顏絕美,所思所書則是關乎楚國未來的仙政。
【江北慕容氏盤踞江川郡多年,族力鼎盛,瀾江六郡若逢洪災侵襲……】
【紫陽楚氏為楚國正主,自守紫陽郡一方風雨……】
【寒冰穀橫壓漠北,可攜大小宗族立法演陣,傾拒兩萬裡黃沙寒瀑……】
【楚國諸多礦脈,司幽與九華分文不取,皆由長生劍調配……】
趙慶神識一掃而過,還被小姨纏繞牽附,在她泥丸宮中徜徉搖曳,縱情享受了一番。
“嘖嘖。”
“家裡如果沒有小姨,就像是西方沒有了耶路撒冷。”司禾輕枕趙慶的肩頭,無聲相倚之間,輕笑傳念道。
趙慶暗自點頭不已。
小姨真的是超級賢內助,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大多時候都是清冷禦姐,在外麵又端茶倒水像是身邊的溫柔小婢,私下裡偶爾也化身卑淫小奴情愛侍奉。
不爭不搶,
家裡家外大小瑣事都理得分分明明,而且真的很潤很極品……
趙慶心念一滯,旋即改口:“小姨不過如此。”
“家裡如果沒有你,恐怕連這個家都沒有了。”
司禾美眸輕闔,螓首側傾倚躺入懷:“如今你已是行走,主人給不了你什麼了。”
??
怎麼能這麼說?
趙慶攬緊懷中的一捧豐腴,輕緩默念道:“不用主人再給了,主人護我教我這麼多年,如今我也能勝過大多金丹了。”
“以後我陪著主人守著主人,為主人聚香火,幫主人脫困。”
司禾心境平緩,不置可否的慵倦調笑:“還願意喚我一聲主人?”
趙慶微微皺眉,疑惑傳念:“我就那麼沒良心嗎?”
“我看你是想讓主人當你的坐騎吧?”女子美眸微啟,幽邃的目光使人難以直視。
趙慶腦海中陰華激蕩,但又感覺極為彆扭。
他側身與司禾眸光相映,將纖腰攬的更緊:“不。”
“我和清歡的命都是主人救的……日後隻有主人吩咐我的道理。”
“嗬。”
“彆舔。”
“你主人有那麼好攻略嗎?”
“不想好好調教小禾嗎?”白發妖神罕見露出玩味神情,幽幽美眸貼近了男子眉心。
感受到如此心念,趙慶隻覺得分外煩鬱。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我都是真心誠意的啊!”
“我究竟是怎麼想的,主人還不夠清楚嗎?”
司禾滿是鄙夷不屑:“哦?你是怎麼想的?”
趙慶沉默一瞬。
“如果日後不喚主人了。”
“便隻會喚你……夫人。”
女子美眸掃過姝月和小姨的桌案,又掃過正在修行的清歡和紅檸。
而後極儘輕佻的剜了趙慶一眼:“你當主人是茶妹那麼好哄好騙?”
司禾雖然心裡這麼罵著。
但……酥軟朱唇卻已是傾送相印。
纖柔藕臂緊緊擁懷。
幽光微攏,白發散亂。
滿頜雪脂,半頤慵豔,一汪春眸間,最最溫炙。
“聽你喚主人習慣了,改不了。”
“等玩小號跟你雙修的時候……”
嗯!?
“什麼?”趙慶體悟著炙熱鼻息與溫潤酥唇,心念不由為之一顫。
司禾極情恣欲,美眸迷離,甚至隱有妖異豎瞳一晃而逝。
她心神蕩漾之間調笑傳念:“你覺得呢?”
趙慶:……
我就說你反差吧,你還不承認。
司禾:“嗯?”
……
惹人心蕩的清冷媚吟之中。
姝月和小姨對視輕笑,司禾當著她們的麵,和趙慶如此親密纏綿,這也算是第一次了。
稀薄血氣聚攏而又逸散。
正在嘗試青龍血典的紅檸,緩緩睜開了水眸。
血氣尚未褪儘,猩紅沁潤的翦水秋瞳間光波流轉,顯得分外妖嬈而夢幻。
她饒有興趣的觀望兩眼之後,暗戳戳的取出了原本備給自己的香囊……
暖澀香意飄散開來,似乎能夠催發人的情欲一般,惹人神魂蕩漾搖曳。
這種氣息或許對司禾沒有作用,但是對趙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