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垂首持握傳訊玉呼朋喚友,同著趙慶一起並肩邁入了血衣商樓。
入目所見已是極為陌生的玉櫃石台,偌大的樓閣之內被陣法映的宛若白晝。
子夜商坊並無客人,圍在一起琢磨瑣事的幾位女修回眸而望,儘是停下了竊竊私語,顯得有些惶恐。
“趙駐守……”
她們其中自然是有人認得趙慶的,畢竟是從鬆山坊一路跟來的司幽城。
趙慶微微頷首隨口應道:“且聊便是,我尋掌櫃。”
小姨美眸掃過幾位女修,似是若有所思,不自覺的便將纖手伸過,與趙慶攜手登上了奇石雕製的青階。
很快的。
趙慶帶著小姨尋了一間客卿隔間,其中的規製也早與當年丹霞之時不同。
空空蕩蕩的,除卻一方玉案之外,再無其他瑣碎物件。
小姨美眸微蕩,不免想起了舊年初遇之時,她輕聲提議道:“咱們今夜便在這裡歇下?”
“待到清晨,還能去尋一些美食帶回家中。”
“好啊。”趙慶答應的很是爽快。
他輕笑又道:“客人到此還需時間,你我對弈一局?”
“哼。”
小姨抬眸輕瞪一眼,而後傾身擁懷,軟潤朱唇緊緊相印……
攬著男人的脖頸一起倚倒在地上,鼻息愈發急促,或吮或舐,極儘纏綿。
若不是還邀請了友人小坐,她恨不得此刻便褪儘紗衣,與丈夫在這冰寒的地麵上極情縱欲。
神識纏繞交織,相互占據對方的泥丸明堂。
稍稍發泄之後,小姨微冷的容顏有些泛紅。
她這才輕巧調笑道:“這都哪年哪月了,享情之時還與女兒對弈,爹爹就沒有研習什麼逗弄女人的新法子?”
擦!
趙慶捧著曉怡的玉顏輕疑道:“咱們家整日裡膩在一起,我能去誰身上偷偷研習?”
周曉怡躺在趙慶臂彎之中,側身便貼的很近很近,朱唇似印非印,美眸間儘是狡黠笑意,撲閃撲閃的很是靈動。
她輕吻一瞬,氣若幽蘭:“龍淵之外的仙子那麼多。”
“你如今都已是行走了,還願意娶我這個自持清傲的師妹嗎?”
趙慶輕笑揉弄小姨青絲:“非你不娶。”
“待到行過離國之後,我便向張師姐尋一處絕佳勝地,邀儘親友與你設宴成婚。”
小姨嬌顏帶笑,枕在趙慶肩上美眸飄忽不定,似是還在猶豫思索一般。
她輕柔問詢:“絕佳勝地?”
“嗯。”
趙慶輕緩開口:“血衣星辰如何?”
“你我初遇便是在血衣樓,皆是血衣的客卿,早年還一起尋索玉京秘事,也曾風雪相倚仰望寒星
……”
去星辰之上成婚嗎?
小姨回眸笑望,在他耳邊輕柔細語道:“爹爹真是機敏,這麼快便想出了逗弄女兒的新法子。”
趙慶:???
你當我在畫大餅嗎?
“如何?”
小姨稍加沉吟,柔弱言語:“曉怡自是聽從夫君的安排。”
“不過有一件事,夫君可得思慮清楚。”
趙慶疑惑笑道:“又有何事?”
小姨嬌軀傾側入懷,親昵的攬抱趙慶雙肩,一雙含春美眸早已蕩儘了柔情蜜意。
眸光雙映,她輕緩低語道:“清歡和檸兒不會攔著你尋女人,姝月雖然說笑嚴厲,但性情太過溫柔,你好好哄上一哄,又能再填幾房小妾。”
“但女兒不同……”
“爹爹若是娶了曉怡,怕是再難一親那些仙子的芳澤。”
“思慮的如何?”
趙慶不屑輕笑,他還以為小姨要說什麼事。
就這!?
他捏弄懷中緊致纖腰,疑惑道:“月兒和清歡也儘是無暇仙子,檸兒更是剛進家門,為何還要去尋彆的女人?”
“隻怕你會生膩啊。”小姨輕快笑語。
聽聞此言,趙慶旋即托起了小姨的容顏似是細細打量,輕佻笑道:“有夫人這麼清冷卑淫的美人兒陪著,怎麼會膩?”
小姨美眸輕闔,窩在懷中輕柔低語:“那女兒此後為你變得更卑淫更清冷……”
窗外月色清幽,依稀還能望見壽雲山上的桃柳。
兩人最終還是對坐窗下,麵前放置了一案棋盤,兩隻竹簍裝滿了黑白弈子。
小姨將繡鞋褪去放在了門後。
纖柔雪足踏著清涼地案,如瀑青絲隨意披散,修長美腿隱於紗裙之下……
清冷容顏又收斂了笑意,便如同舊年初見那般。
而她心思更是細膩巧妙。
在趙慶執白先行之後,她每每後手都循著當年未儘之棋排布。
便是初見之時,趙慶投子認輸的那一局。
幾手過後,趙慶也察覺到了這點,便同著當年那般,陪小姨下自己的臭棋。
雖說如今他棋藝大有長進……
但經年歲月如風逝去,舊時人與舊時棋,便更多了一番悠長的餘韻。
盞茶時間之後。
小姨凝望棋盤抬眸輕笑道:“夫君還循著當年的棋路,恐怕依舊毫無勝算。”
趙慶也笑:“夫人便有勝算?”
正當這時,客卿隔間之外響起了敲門聲。
曾念可的笑聲傳來:“客人到了。”
小姨的神識被趙慶緊緊纏繞著,也無暇探出觀望。
她輕笑與趙慶對望一眼:“先見客,明早再下?”
趙慶則是依舊觀望著棋盤,隨口笑應:“至少先讓客人進門不是?”
他旋即撤去了隔間中的禁製。
妖嬈美婦推門而入,雙眸笑望窗下對弈的兩人,嬌笑喚道:“婉兒。”
此言一出,小姨驟然抬眸望向門外。
隻見一嬌柔女修端著玉案與茶具而來。
慕容婉兒容顏未改,身穿一件斜行針月華裙,淺絳紅補點綴其間,顯得十分親近。
舊年光景仿佛就在昨日一般。
婉兒清甜一笑,俯身放下玉案後,便開始自顧自的整理茶具。
且不忘柔聲詢問道:“周客卿,趙客卿……”
“今日還是衝泡苦口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