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很是好奇的順著問了一句:“剛才那血玉火箭筒,能打下來飛舟嗎?”
張瑾一美眸扇動:“打你的行走飛舟肯定沒有用。”
“尋常築基修士的靈舟……”
師姐盈盈起身,帽簷貼近男子麵頰,朱唇輕啟氣若幽蘭:“玩具而已。”
似乎怕趙慶誤會什麼,她還專門補充道:“我是說……血玉靈寶是我隨便造的玩具。”
海風帶著清甜的酒氣撲麵而來。
趙慶默默凝望近前眼前那朦朧而白皙的清顏,月影交錯間還帶著些許紅潤嬌媚。
他輕輕挑眉,對上女子笑意盎然卻又帶著些許輕挑玩味的美眸。
總有一種……對方在努力掩飾什麼的感覺。
師姐似乎很期待接下來自己的驚訝。
一瞬間。
趙慶意識到了什麼,但沒有說出來。
“明白了,玩具。”
他含笑點頭,微微壓了一下自己的帽簷後,如此輕語。
趙慶心裡有種直覺——
可能某一刻,張瑾一會突然給他展示……一個無所不能的機械化團隊,畫風直接原地炸裂。
……
清晨。
朝陽透過雲霞灑落天地間。
數百丈的行走飛舟,沉浮在一片荒誕而又離奇的建築群外。
十餘丈的奇金玄石……被打造成了數人不能合抱的支撐柱。
其上閃爍著亮銀色澤,相互勾連交疊間,支撐起了一座並不算宏偉的懸空大廈。
能夠堪比琉璃玉鏡的玻璃牆,映著鋼鐵骨骼一般的奇詭框架……荒誕而又華美。
其上沒有絲毫靈力波動,更無任何陣法符籙的氣息流轉,有的隻是妙至毫巔的力量與平衡。
臨近此地連神識與靈氣都被禁封……
由飛舟之上遙望天地。
那充滿了夢幻色彩的懸空大廈,宛若飛浮於荒夷舊地的一顆璀璨明珠。
趙慶凝眸審視,心中卻並沒有太多驚訝。
張姐的家嘛。
他早就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設,對於眼下的境況還算能夠接受。
畢竟搞基建,是世人刻在骨子裡的衝動。
張瑾一連生物航母都想造,怎麼可能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新時代辦公樓?
不過思及師姐一路上的期待,明裡暗裡的掩飾……
趙慶還是很配合的表演了一番。
此刻他怔然凝望眼前的天地,無意識的邁步間,摘下了頭頂的棒球帽。
原本沉穩的目光開始變得失神,而後是意外、驚詫、讚歎、喜愛……
他斟酌著自己應該說什麼,才能滿足師姐的自尊心。
力量與結構的完美展現?
自然美學的巔峰之作?
鋼鐵叢林中盛開出的傾世明珠?
他總感覺缺少了什麼……
“喜歡嗎?”張瑾一壓低了帽簷,站在男子身後輕笑問詢,等待他的評價。
趙慶醞釀許久。
然後脫口而出:“我操!牛逼!”
在他身後。
那輕遮的帽簷之下,飛蕩的發絲之間……
一抹酥潤朱唇輕輕上揚,勾出了清豔而動人的笑容。
這座耗費了自己無數心血的懸空大廈,真正迎來了屬於它的讚歎。
張瑾一從來沒聽過這麼美妙的聲音。
此刻不由心情大好,甚至隱隱有些後悔。
怎麼能給小八溫養身體的玉棺裡丟辣醬呢?
“走!”
“送你半層套房!”
張瑾一輕快言語,她和鯨羽傾身墜下飛舟時,身後還傳來趙慶難以置信的低語……
“真帥啊。”
……
片刻之後。
趙慶跟著兩人漫步在玻璃棧道上,心中才真正感覺到了一絲夢幻。
仿佛又回到了……他與司禾的心念交織的幻境裡。
如果不是視線儘頭那鬱鬱蔥蔥的山野,師姐的這座大廈,完全就像是處於未來城市的建築。
“本來你還沒走過仙路,是不能帶你來化外遊曆的。”
“這算咱們的私交,我給你用個新奇的東西,先錄一下指紋。”
光潔如鏡的玻璃門前,張瑾一輕撫某處,瞬時便有隱屏出現……
她稍加調試,表示自己家可以讓趙慶錄個指紋。
趙慶心思微動,你家讓我隨便進?
這合適嗎?
不過他也沒有絲毫猶豫,當即就把指頭按在了電子紋路上。
“查勝就是這麼摸進來偷的東西。”
“你不會偷吧?”
趙慶麵露疑惑,而後微微搖頭:“至少得先踩點,摸清楚狀況了再偷。”
錄過指紋
之後,趙慶跟著兩人步入了大廈。
入目所見的一層大廳中,除卻幾張散亂的沙發與抱枕外,沒有更多的陳置。
“龍淵沒開啟之前,我就在這裡閉關。”
“偶爾有同代行走過來坐坐,他們都錄過指紋,你是第十四個。”
趙慶心裡一合計。
同代行走十一個,加上師姐和鯨魚娘……
“那我就是第一個了,榮幸之至。”
“真要說起來,你還確實是第一個。”寒玉雕製的狹小電梯裡,鯨魚娘的嬉笑感歎回蕩,顯得更加空靈而悠遠。
張瑾一摘下了棒球帽,她依舊穿著那身古香古色的雲煙袍,雖然清豔不可方物,但他們三個……卻顯得與這座大廈格格不入。
趙慶審視兩位師姐的著裝,又看了看自己穿的墨青皂羅衫,輕笑自語道:“師姐穿牛仔和工裝褲的兩次,原來是從這裡出去的。”
張瑾一美眸輕飄,玩味笑道:“記得還挺清楚?”
趙慶:?
我特麼的在這個世界,從來沒見過修身牛仔褲好吧,你是第一個。
“偷瞄了兩眼。”
他隨口笑應,沒給師姐再揶揄自己的機會。
一陣機械碰撞聲傳來,寒玉之下的電子隱屏閃爍數字,九層到了。
三人邁步而出。
趙慶眸中詫異更勝幾分,由於師姐家裡封禁神識,他也沒辦法隨便查探。
但眼前的第九層……顯然是一處室內網球場無疑。
球場外還有各種各樣的小房間,也有投影電視和水吧長案。
熟悉而又陌生的球拍……也是血玉製成,中間勾勒的銀絲顯然是一種煉器材料。
趙慶麵露疑惑,隨口出聲:“那不是靈寶吧,感覺動靜不太對。”
鯨魚娘的目光跟隨趙慶望去,輕笑言道:“靈器,不過封禁靈力之後也打不斷的。”
“怎麼打不斷,要是鳳皇……”
趙慶剛想說鳳皇弟子肉身無匹,不得把網球拍直接乾折了?
但他很快就感受到了一股莫名氣息,有特殊光蘊沉浮不定,似乎是師姐留下的一縷元神。
並且清晰明確的傳出意誌——損毀器材,死。
張瑾一腳步輕快,走在最前方。
“跟我來,先愈傷吧。”
球場之外的一座美玉盆栽中,生有不足兩丈的奇異樹苗。
看上去枝繁葉茂的,翠綠的葉子上泛著玄妙微光,生機盎然。
趙慶接過師姐隨手薅下來的兩片葉子,有些疑惑不解。
“紫珠的培育的樹?”
張瑾一輕緩搖頭,稍稍思索之後直接折斷了一支樹杈,塞給趙慶詳細言說道:“那邊有幾個浴室,去洗個澡。”
“用葉子上的光蘊接觸血肉傷處,差不多盞茶時間就能恢複。”
趙慶:???
他好歹也是個丹師,內服的草木見過,外敷的草木也見過。
可特麼蹭蹭光是什麼意思?
他心思微動,而後低語問詢:“不是修行界的丹草?”
此言一出,張瑾一和鯨魚娘目光中滿是詫異。
師姐疑惑低語道:“這你也見過?”
趙慶:……
“沒有,瞎猜的。”
女子神情稍顯古怪,隨口解釋道:“第七界的東西,挺好用。”
“你先去愈傷,晚點兒我們過來找你,有什麼想問的你再問。”
趙慶接過了新奇的木杈微微點頭。
而後目光掃過那些形形色色的小隔間,不忘追問一聲……
“我用哪個浴室?”
張瑾一狐疑審視趙慶片刻,而後潸然一笑:“隨便用就行,用完洗乾淨。”
趙慶神色古怪,隻是應聲輕輕點頭。
說實話,乍一瞬讓他回到了近乎夏皇界的大廈裡,他根本還沒能適應過來。
“等會兒!”
但他轉身的一瞬間,卻又被師姐叫住了。
趙慶疑惑回眸,猜測著問詢道:“要給我男裝?”
張瑾一神情一滯,而後隨意點頭:“可以,我找找有沒。”
“光頭的煙呢?”她轉而疑惑問詢鯨魚娘。
“丟二層冰庫裡了吧?還沒扔。”
女子美眸微凝,似乎在以元神尋索著什麼。
三息之後,她手中多了半包紙煙,隨手拋了出去。
“紅塔山。”
趙慶:!?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