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家的時候,一家人夜裡膩在一起,也不過是為了親昵縱情而已。
不過此刻,姝月倒是沒有修行。
而是趴在寢殿的大床上,分配著宗門與家裡的資源。
家裡的錢是家裡的,宗門的錢是宗門的,這不能混為一談。
宗裡的靈石要放給各位長老和執事,還要放去司幽城血衣樓和商鋪一些,而後經由貢獻兌換再到各個弟子的手裡……
雖說九華血神峰包攬了整個楚國的宗族資源,但他們家的司幽宗……顯然不在其中。
姝月百無聊賴的在靈玉上刻錄著手賬,偶爾探出神識跟檸兒交流一下意見,覺得煩了累了也看一會兒話本。
而楚紅檸,就在寢殿隔壁的小室中獨自修行。
清歡和小姨這兩天都在丁字院待著,她倒是沒有跟過去一起湊熱鬨。
畢竟曉怡那邊還忙著審閱各種仙政。
想趁著趙慶不在家的這幾天,把未來一段時間楚國的各種安排思慮清楚。
待到趙慶回來後,不管是一家出遊還是雲雨雙修,也不至於被各種瑣政擾了心情。
清歡這些日子始終是心緒不佳,安靜守在空蕩蕩的地宮裡修行。
雖然跟清歡說什麼,她也都溫婉含笑應聲商討。
但卻能明顯感覺到小藥奴有些心不在焉,顯然是在擔憂……主人是不是遭遇了刁難什麼的。
娘娘又跑出去玩了,一連好幾天不怎麼回家。
紅檸便也就待在自己的小室,安靜修行之餘,享受跟趙慶遙遙傳訊的嬉鬨時光。
……
月影交錯映入小窗。
女子身著鵝黃輕紗,倚在窗下靜息打坐,神情安寧而恬靜。
偶有清風透窗而來,拂起三千青絲飛蕩,掩在彎彎的睫毛上,貼在酥軟朱唇上。
那吹彈可破的絕美容顏,在朦朧月色與紛亂的發絲間,便更顯幾分清雅而驚豔,使人不忍打擾分毫。
但若是有熟悉紅檸的玉京修士,見到她如今的氣質與眉眼,卻隻會覺得陌生無比。
在世人看來,永寧州的這位檸仙子,絲毫不同於其他的天香女修。
她身上並沒有那股冷豔而端莊的氣質,反倒是個明豔開朗而又落落大方的女人,平日裡的言笑與性情,也都十分招人喜愛。
幾乎每時每刻,那雙漣漣水眸中都帶著嬉笑,很少有人能見到她安靜下來時的模樣。
不知什麼時候,女子彎彎的睫毛輕微顫動。
竟發覺——自家的寢殿竟開啟了神識禁製!?
是姝月有什麼事自己躲了起來?
她絲毫沒有擔憂什麼,這座桃柳宮苑有娘娘布下的禁製……
嗯!?
紅檸微蕩的水眸之間,逐漸顯露幾分凝重。
她嗅到了一股獨特的氣息。
是白燃花木的蜜露……
一種極為罕見的草木珍露,用以溫養肌體血肉與天衝靈慧。
愈傷補血之餘,更能安魂穩命……奇香縈繞神魂不散,則始終溫養魂魄肌體,以助魂軀歸一。
紅檸幾乎是一瞬間,便明白了太多事情。
趙慶回
來了。
並且暗自提早跟姝月傳訊,以浮影幻法遮蔽了氣息悄悄摸了回來……現在應是正躲在寢殿裡和姝月親昵。
而且……他此前應是受了魂魄創傷,也有可能是極為嚴重的軀體傷勢。
紅檸本就是天香弟子,平日即便是不修行的時候,也特彆喜歡自己研製香露,哪會識不出本脈的白燃花木露?
天香和其他玉京諸脈還有些不同。
其他修士認不出本脈手段,倒也情有可原,畢竟玉京傳承數萬年,各脈可供研習的秘法極為繁雜,不可能每一式都能認得。
但天香不同,天香弟子必定能識得本脈的愈命香露。
這世上,又有幾個醫生是認不全自家藥櫃的?
紅檸螓首低垂,取出了趙慶的傳訊玉查看,其上展現的依舊是昨日對方給的回訊。
她微微顫抖的水眸間,不知不覺便有一滴清淚劃過,自瓊鼻劃過朱唇,掛在了精巧絕美的頜線上……
屏息靜聽,家裡的寢殿中安靜如常,所有的聲響也儘數被禁製隔絕。
或許,其中回蕩的應是姝月的輕柔情話吧?亦或是嗚嗚咽咽的喉舌輕飲?
紅檸安靜抬袖,緩緩抹去淚痕。
想要跟趙慶傳訊,借機嬉鬨打擾他和姝月的獨處,但卻又有些不忍。
女子獨立窗前仰望月影,終究是沒有給曉怡和清歡傳訊。
沒有言說趙慶已經悄悄回來了。
也沒有言說……趙慶是養好了傷才回來的。
她將趙慶的傳訊玉收起,而後輕柔褪去紗裙,又緩緩扯去小衣。
眸間閃過極為勉強的笑意,白皙纖柔的美足輕抬,邁入了花瓣飄蕩的微涼浴桶中。
就像是內心暗自竊喜,等待男人過來把自己霸占的小妖女一般。
並且還取了另外幾種安魂的香露,一並融入自己沐浴的湯液,留待稍後幫男人遮掩白燃露的香味,也幫他安魂寧神。
同時自己身上也儘是花露,好讓他與自己待在一起,覺得舒服一些。
小窗之畔,斑駁柳影搖曳晃動。
女子愜意的浸泡在花瓣湯液裡,神情顯得多了幾分慵豔,水眸間儘是妖嬈而朦朧的嫵媚。
絕美容顏紅潤而病態,無暇嬌軀也極為滾燙——仿佛是中了情欲奇毒,隻等著男人折辱的玩物一般。
她確實為自己施下了催情凝欲的手段,她不光以秘法引動了自己的雀陰……還打算引動趙慶的精魄。
趙慶如今可是有精魄在身的。
比以往濃重了數倍的馥鬱芳香逸散而出……
那濕漉漉的青絲貼合著玲瓏鎖骨,飽滿挺翹的峰巒於花瓣之下沉浸,修長美腿沾染水漬,連帶著晶瑩玉足……隨意搭靠在浴桶邊緣。
纖纖素手輕緩撩起水花,自鎖骨間沿著妙曼曲線滑落……
哪還有此前半分清豔出塵的氣質?
活像是一個等待恩客臨幸的風塵女子。
……
寢殿之中。
姝月輕盈跪倒在丈夫身邊,仰首輕笑時纖長睫毛撲閃撲閃的,水汪汪的眸子裡滿是靈動,其中更似有春波流轉蕩漾。
白皙修長的鵝頸輕輕顫動後……
嬌妻嗓音不似以往清脆,反倒多了幾分嘶啞,她輕語調笑道:“月奴都吃飽了,主人怎麼不去看看清歡?”
趙慶含笑輕按嬌妻螓首,將其臉頰貼在自己身上:“那咱們先去隔壁找檸兒?”
“咱們?”
姝月輕笑挑眉,櫻唇輕吻丈夫的身子,而後柔聲笑語:“不是你自己?”
“一起啊。”
“咱們睡過檸兒之後,在帶著她去找曉怡……”
姝月明眸輕顫,低聲問道:“最後再帶著曉怡,一起狠狠欺負清歡?”
趙慶稍加沉吟,抬指輕緩拂過嬌妻側顏,輕笑補充道:“是在地宮裡,一起狠狠欺負清歡。”
姝月沉默少許,而後重新闔上了明眸,耳根比方才更顯幾分紫紅。
她緩緩降低了些許身位,繃緊的月白輕衫勾勒出玲瓏曲線。
月光透窗而入,打在精巧的耳飾上,照射出空氣中彌漫的微塵。
朦朧月色灑下斑駁,光與塵都在跟隨著女子的節奏搖擺不定。
寢殿的玉石的地磚多了一灘水跡,隱約間映著旖旎風光。
姝月媚眼如絲,抬眸與丈夫對望時,更是以極為放蕩的姿態——
又緩緩吐出了香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