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你們又是乾啥來的?(1 / 2)

日月忽其不淹,春與秋其代序。

轉眼間,霜降已至。

晝漸短風漸寒,草木枯落,蟲蜇鹹俯。

中聖州又有盛事臨近,每時每刻都有天資絕佳的仙客,自無儘汪洋之外趕赴而至。

確切的說,中聖州每一日都有盛事。

各大仙宗古族之間的恩怨情仇、紫珠時刻都有人登臨的玄心丹台、皇甫氏族名揚天下的尋壽古禁……

南仙聖地廣邀豪傑的辯符之約、簡氏少主登臨化神的仙緣盛宴、傾天古劍下玄妙莫測的如意秘境……

即便到中州不為這些而來,那去往月蓮宗看看香豔入骨的合歡妖女,到孤鴻闕選一選喜愛的禽騎獸寵,也是修行之餘極為美妙的享受。

而且中聖州作為天下第一州,除卻四聖地七古族與不儘宗閣外,更有能夠摘星踏月縱仙梯。

三十六離宮,樓台與天通。

隔道步行月,仙人愁煙空。

煉神之道,萬法生滅之歸處——成為離煙道子的唯一試煉,同樣設在中聖州。

誠然,中州廣博浩渺,機緣無數。

但如今趕至中州的天驕與妖孽,卻大多是為了另一件事而來。

玉京十二樓中,那儘是美人仙子的天香一脈,將有新的天下行走誕生。

孟冬之始。

聖地古族皆閉殿,天香玄城映中州!

每一位行走的誕生都牽動著風雲變幻,天香一脈更是如此。

畢竟……那並非天香自己的法會,而是整個玉京界的盛事,不論是玉京紅塵與化外,同境天驕皆可入城一爭!

……

秋風蕭瑟,晚霞淒美。

三座浩渺飛舟並駕齊驅,於長空儘處悠閒飛浮而至。

古樹青蘿遮蔽了天地,緋紅瓊宇與山水同在,仙台神闕間有雲霧繚繞。

“一路攜遊,承蒙諸位關照賤內,趙慶在此謝過。”

“我們便由此改道去往碎星了,咱們……天香城見。”

血衣行宮的月台上,趙慶對另外兩座飛舟淺淺施禮,朗聲笑言先作道彆。

他們一家到了中州,自然是去往碎星落腳的。

且不說六師兄嚴燁時常在碎星蹭吃蹭喝……碎星聖地的明川坊,也還是師兄師姐送給檸妹的見麵禮呢。

隻不過那些家業,如今是由碎星代管罷了。

“我就不去見寧夜了,帶兩位美人兒去南仙打打秋風。”光頭的笑言中儘是輕浮意味,他擺爛了一路,如今終於也當上了司機……

所謂寧夜,便是碎星一脈的行走。

趙慶到了碎星自然要見一麵的,不過光頭和南宮骨女,卻是打算到南仙聖地落腳。

他此刻心中古怪,笑對光頭打趣道:“隻聽你言說著,我都想跟你們一道去南仙了。”

他們這一代玉京行走,除卻天香空位之外,也僅有三位女修。

白玉的清嬈、翠鴛的南宮瑤、南仙的曲盈兒。

光頭這是直接鑽進仙子堆兒裡去了……

“哈哈!快哉快哉,心馳神往!”另一邊鳳皇行宮之上,薑言禮也同樣朗聲大笑著。

他轉而又笑對趙慶:“我與姬夢先到紫珠停留,若有閒暇便去尋你們。”

趙慶聞言眉頭一挑。

他似乎斟酌了片刻才認真低語:“那倒是不必,陽氣未免太盛了些。”

開什麼玩笑,他們那邊三個再加上碎星寧夜,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好歹搭配上一個妹子啊?

到時候五個男人湊一起,說實話其實挺無聊的……

“趙慶肯定不見你們,至少帶薑欲師妹同去啊!”

南宮瑤笑嘻嘻的打岔,而後簡禮道彆:“若是修行無趣,記得往南宮氏族做客,小女子時刻候訊相隨。”

清嬈安靜倚在飛舟古樹之下,對趙慶這邊含笑點頭,便算是言彆了。

至於姬夢……時刻都負手笑觀眾人,維持著自己的高冷人設。

很快的,三座飛舟各奔東西,於淒美的晚霞儘處消失不見。

……

秋風拂散流雲,天地浩渺。

緋紅玉舟緩緩漂浮,似乎也化作了長空儘處的一抹赤霞。

這飛舟上又隻剩下了趙慶六人。

姝月和小姨倚伏著闌乾,與紅檸低語言笑,問詢著她在中州修行時的逸聞趣事……

另一邊主仆三人,則是安靜遙望著浩瀚山河,默默做一個聽眾。

秋風掀起慵冷女子白發,瑰姿豔逸美若天仙。

司禾幽邃清冷的眸光,不住審視著這陌生至極的中州大地。

濃鬱的靈氣直衝雲霄,直直使人覺得這裡的雨水,都摻雜了些許靈液。

密密麻麻的宮閣綿延不知幾萬裡,根本看不出其中有國度之分,更沒有地域之彆。

一座座修士彙聚的宗族修坊點綴其間,那隨時都能感受到的元嬰威壓,便如夏皇界的星光一般繁多璀璨。

趙慶與司禾並肩而立,溫和握起了自己主人的纖手,陪她共同感受這天地的浩瀚。

若當真說起來,家裡唯一沒到過中州的人,就是禾媽了。

即便是她如今到了,也不過隻是練氣後期修為的化身,再沒有了於永寧州的風華地位。

對於自己這慘兮兮的主人,趙慶自然是安靜的守在身邊陪伴。

司禾不像是姝月,不需要抱著擁著暖著。

更不像小姨和檸妹,需要順著哄著逗著。

他們兩人心念相通,甚至不需要任何言語訴情。

隻要某一刻……能夠相互陪在身邊,就已經是最纏綿的相倚。

趙慶側目含笑望向了清歡。

小藥奴回望主人的鳳眸中便顯露幾分笑意,而後輕攏水袖盈盈跪倒,安靜陪在主人身旁。

如果主人牽起司禾的手,那她安靜的等著就是。

“清歡和你是一樣的。”

趙慶眸光微動,在心中輕笑默念的同時,輕緩撫過貼在自己腿上的溫熱臉頰。

感受到趙慶此刻的心念——

司禾美眸低垂望向清歡,那沉淪在主人愛撫中的卑賤美人兒,此刻也含笑望著自己。

自己跟清歡是一樣的……

“嗯,一樣。”

她輕緩傳念應聲,抬眸看向漸漸傾攏的夜色,依舊霸占著顧清歡的主人。

趙慶含笑再看清歡,隻覺那垂落在美腿緋玉之間的發絲,都散發著使人沉醉的異香。

司禾一個山海異獸,將雙修雲雨看的並不太重,起了閒心和自己睡一夜玩幾天也就玩了。

而清歡這個愛奴,卻時刻都挑動著自己的欲望,甘願變得淫靡低賤,沉浸在與自己交心的旖旎中。

但趙慶心如明鏡。

禾媽與清歡,其實是完全一樣的。

相較於說笑哄逗,相較於徹夜纏綿……將清歡抱在懷中安靜的依偎,反倒更讓小藥奴心顫著迷。

司禾也同樣如此,甚至不需要任何言語,心貼心的交流之餘,要安靜陪著她守著她才好。

……

姝月回眸笑望一眼,而後傳音對曉怡檸兒竊竊言笑。

瓊宇樓台的闌乾之畔。

溫柔俊逸的男人、慵冷淡漠的仙子、含笑伏倚的美人兒……

於落日晚霞的映照下,仿佛定格成為一副絕美畫卷,透著言不儘的恬靜與安寧。

哢嚓——

一聲乾淨利落的電子音傳出,這幅畫麵便當真永遠的定格了下來。

姝月本就含笑的明眸更顯幾分喜色。

她纖柔小手握著師姐的手機,轉而又帶曉怡檸妹合影。

三人款款轉身挽手言笑。

將那闌乾儘處安靜相伴的主仆三人,連帶著胭脂一般的晚霞……當成背景板,記錄下了初臨中州的第二幅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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