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小臥是紅檸師姐的不假,可她一直以來也都會過來沐浴休息啊!?
“你們太欺負人,思雨師妹臉都紅透了。”
姝月輕快的醉笑傳出,反倒更使得姚思雨俏臉發燙。
在她正害羞的時候,又被姝月提及臉紅,這可讓她臉往哪兒放……
姚思雨不由將求助的目光遞給了周曉怡。
趙慶出龍淵的時候,她隻見到了姝月和紅檸師姐,並未見到趙慶的這位道侶……
但看曉怡此刻望向自己的溫柔目光,她竟覺得親近非常,甚至比紅檸師姐還要親近!
含羞少女三步並作兩步,倚在了小姨身邊,嬌聲輕語道:“這間小臥本是紅檸師姐的,以前我經常過來休息。”
“師姐不在坊中的這些日子,我便也偶爾過來幫她打理。”
“不用理會他們,他們沒安什麼好心。”小姨美眸含笑,溫柔挽起了少女藕臂,安靜的聽她講述著。
對於檸兒在中州唯一的交心的密友,她也覺得分外親近。
像思雨這般青澀易羞的女子,在整個中州恐怕也不多見,可見其出自宗族而且不善爭搶,怪不得能與檸兒成為閨中好友。
一聽曉怡真的幫自己說話,姚思雨瞬間便沉淪在這唯一的溫暖中。
她振振有詞對曉怡吐露:“本來就是這般!”
“我本以為師姐會惦記著小臥……早早趕到樓中等她回來。”
“可誰曾想!”
“她有了男人之後,哪還願意與我這個師妹親近……”
小姨聽的滿心愉悅,卻也沒有在臉上表現出分毫。
檸兒有了男人就忘了師妹?
……似乎確實是這樣的。
她輕柔笑語道:“檸兒愛玩愛鬨,你又不是不知。”
趙慶躺在床上左擁右抱看樂嗬,此刻不忘插嘴打趣:“你紅檸師姐方才還說,要把坊中的事物分潤交給你一些的。”
“等她不在的時候,你就是明川坊坊主。”
“我!?”
姚思雨雙眸一滯,再次抬眸與趙慶對望時,依舊覺得分外彆扭。
實在是這小臥中都是他的女人,自己在這兒……
“我做不好……隻怕會耽誤了你們的大事。”
紅檸水漣漣的笑眸彎成了月牙,但卻也沒再跟著趙慶折磨思雨師妹。
她輕笑攬過師妹柳腰:“思雨確實做不來。”
“坊主除卻要坐鎮此地之外,還有各家商鋪背後的人脈需要處理,各宗各族不時有人上門拜訪……隻怕會煩的師妹痛不欲生。”
趙慶含笑不語,他自然也沒有真想抓姚思雨來給自家打工。
這碎星聖地的明川坊,與楚國長生坊全然不同。
在長生坊,隻要經過長生劍派的同意,即便是尋常築基都能有兩個不錯的商鋪,練氣散修擺擺攤什麼的更是沒人管。
可這明川坊……顯然每一家大商樓背後都有不凡的勢力,有些比碎星三脈還強一些,甚至是族中嫡係放到這裡曆練,根本就不會給任何人好臉色。
或許是其宗族繁盛,或許是家裡另有古族倚仗,或許本就與三脈不合……對姚思雨來說絕對是折磨。
這需要一個頗具手段的人,才能完全掌控。
趙慶眼看姝月有了困意,旋即起身將嬌妻橫抱入懷,也沒再多想這明川坊裡的破事兒。
至少他在碎星的這些日子,坊中肯定是翻不起任何風浪的。
至於以後……他覺得血衣樓那個掌櫃唐什期還不錯,不過如今也還沒太多接觸,等以後慢慢物色一個合適人選也不遲。
“走吧,去找找咱們的家,姝月今夜醉的不輕。”
趙慶輕笑招呼著小姨與司禾,清歡早早的就起身跟在了他身邊。
紅檸嬉笑間握緊了少女的小手:“姚師妹跟我們一起,正巧你也能挑座喜歡的庭居。”
“哼——”
“射彩血衣行走時你讓我買了冥殤,答應我的賠償還沒給呢……就當是你償還本姑娘的靈石了!”
小姨含笑起身陪著司禾緩緩移步:“那你可以多選幾座,反正她是坊主。”
……
依舊是杏黃小舟搖曳星河,隻不過帶上了天香的一位青澀師妹。
一道道流光劃破夜空,宛若璀璨而奪目的星榆。
即便是幽寂醜夜,來往明川坊的修士也依舊絡繹不絕,長街上靈陣籠罩的商樓更是華光變幻,甚至顯得比白日裡生意還要繁盛不少。
“西坊中的這些庭居,皆儘是引自碎星三脈的高階靈陣護陣,供給元嬰使用都綽綽有餘了。”
“血衣樓附近有三座不錯的庭居,那邊除卻血衣樓外,還有夏氏的奇月齋,靈獸山的孤鴻闕也在附近。”
“若喜歡偏僻些的,便屬月蓮的尋瑤殿附近了,那裡大多是屬於三脈的商鋪,如今還空置著一些。”
姚思雨明澈的眸子遠遠觀望,紅檸到了這邊也算半個東道主,兩人不斷輕語……講述著明川坊中的大小商鋪與合適庭居。
隻不過,這在趙慶聽來……似乎沒有什麼區彆。
他除卻四聖地外,便隻知道簡氏南宮氏了,那儘是妖嬈美人的月蓮宗他也聽說過一些,至於什麼靈獸山孤鴻閣……他如今也還完全沒有印象。
反正在碎星也不會停留太長時間,姝月醉意朦朧,司禾小姨也沒有什麼意見,他很快便擇定了一處庭居。
碎星三脈,明川坊頤荷池——他們在中州的新家。
位於西坊尋瑤殿附近的一處清冷小苑,苑中半庭居半池水,精巧石廊鋪於荷池之間,撐起了一間間亭台與殿閣,各種陣法引自碎星也頗為齊全。
姚思雨沒有多選,直接要了附近的另一處幽靜竹苑,笑盈盈的過去欣賞自己的新家了……
清涼夜風拂動波光粼粼的秋水。
其中映照的璀璨星河與皎月,便隨之不斷的蕩漾搖曳。
清歡和小姨很快準備好了寢臥,好讓姝月愜意的歇下醒酒歇息。
紅檸幫寢臥備好了安神的香露香囊後,便滿目期待的穿行在石廊之間,挑選著自己心儀的小室。
池水正正中央的亭台之上。
司禾安靜的倚亭賞月,默默與趙慶傳念著……自己是不是也該選一個小室了?
如今她隻有練氣後期修為,倒真像是成了趙慶的小妾婢子。
趙慶輕笑寬慰,言說肯定要把這頤荷池裡最高的樓閣,留給主人享用。
當他帶著清歡迎至殿外時,卻又心神驀地一顫。
入目所見——
滿池星河圍繞著亭台,夜風掀起了如雪白發,慵豔女子清冷如煙,風華絕代。
即便是僅有練氣修為,也仿佛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月中仙子。
趙慶心中不自覺的便想起了什麼,似乎又回到了當大學狗參加詩詞社團的日子——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